话,只能说到此,对于身后事,他也无能为力。
郑国处于晋、楚之间,战乱不断,非常时刻,子罕摄政,子驷处理政务,子国出任司马。
当时,晋国智罃率领鲁、宋、卫、曹、邾会于戚地,商议伐郑,根本不管郑国是否有丧事。
智罃,就是荀罃,邲之战被俘,后来交换俘虏回到晋国。当年,楚共王为他送别,坚持询问何以报答?智罃表示,如果战场相见,愿拼死以报,以尽臣责。
如今,真的在战场相遇了,而且智罃率军。
晋悼公执政后,韩厥被破格提拔,升任中军帅荀偃是中军佐,却有弑君之罪,官居原职,不升不降,甚至逐渐被边缘化。
智罃按照顺序提拔,位居上军将。虽然他排在荀偃之下,却明显更受重用。一者,智罃去王室迎接晋悼公,也是大功一件,一路上,双方必定有不少心灵交流再者,想必晋悼公对智罃当初辞别楚共王的话语有所耳闻,而且韩厥年纪大了,让智罃独当一面,也为他提拔做铺垫。
其实,智罃与荀偃,都是亲戚,荀偃是智罃的堂侄。
荀林父当过中行将,故而以中行为氏,他的儿子荀庚,孙子是荀偃,也称中行偃荀林父的弟弟荀首,因封地在智,就以智为氏,儿子就是智罃,后来水灌晋阳中的智伯,就是荀首的后代。
这次伐郑,让智罃荀罃感到不爽的是,齐国没有到会。与此同时,跟从齐国的几个小兄弟,如滕、薛、小邾也都没到会,这是无声的抗拒。
即使如此,联军的实力也很强大。
郑国有大丧,正在悲戚,许多大臣都建议:投降吧!
国家正在危难时刻,子驷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但郑成公临终有遗言:不可叛楚。如今尸骨未寒,叛楚归晋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子驷只说了一句话:“国君的命令,不能改变。”
国君一句遗言,郑国人就必须坚持下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投降。
智罃率领诸侯联军在戚地汇合,谋划伐郑。孟献子建议,在虎牢筑城。这里是郑国的门户,是南北咽喉,地势险峻,如果在这里筑城,一定能逼迫郑国顺服。
听了孟献子的建议,智罃赞道:“好。”
虎牢,前文多有介绍,兵家必争之地,被晋国占领,曾经赐给小人申候。如今修建虎牢关,派重兵据守,对郑国是极大的威胁。
接着,智罃又说:“鄫地的盟会,您也听到了齐国代表崔杼的话,现在他不来了,滕国、薛国、小邾国也不来了,都是由于齐国的缘故。寡君的忧虑不仅在于郑国,我准备向寡君报告,并请求齐国会见。如果齐国来会见,然后告诉诸侯在虎牢筑城,这是大夫的功劳。如果得不到允许,战争就会在齐国发生。”
鄢陵之战,智罃作为下军佐留守,没有参加。现在,他终于统率军队驰骋疆场,还像以前那样果敢,充满霸气。
没有楚国的援助,郑国独自对抗联军,难。
冬季,晋国智罃率领诸侯,再次在戚地会盟。由于智罃上次聚会那番强硬的话,让齐国人感到恐惧。齐灵公不敢再放肆,命崔杼带着滕国、薛国、小邾国的大夫都去参加会见,然后在虎牢筑城。
虎牢被占,还要筑城,这对郑国的打击太大了,看来,晋国是要打持久战。
郑国群臣沸腾,如果这样打下去,郑国面临灭国的风险。大臣们坚决要归顺晋国,子驷也难以坚持,如果一味固执己见,只怕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最终,子驷不得不同意归顺晋国。
没办法,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郑成公的遗言,只能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