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灵城,程府之中。
一身捕快打扮的人正在堂下听命,此人满面扎髯,生的虎背熊腰,他正是神捕房的的捕头段天和,统领神捕房十八捕快。
久候片刻,内堂之中转出来一人,那人一身常服,右手托着一个紫砂的茶壶,摸着嘴角的那一撮胡子,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那捕快躬身行礼,道:“不知大人差人将属下叫来,有什么吩咐?”
那人抿了口手中的茶,放在首座茶桌上,一脸笑嘻嘻,双眉下弯,语气平和道:“段捕头,今日叫你前来,你应该猜得出是为了什么?”
段天和低头思索片刻,道:“属下实在不知,还请大人示下。”
那人冷哼一声,背手道:“前日咱们刑部受理了一件案子,你可知道。”
“大人说的可是朱家公子被杀的案子?”
段天和已经猜到了七八,今日前来,这刑部侍郎程德定是兴师问罪来了。只是没想到是会在这程府之中,而不是刑部大堂。
程德捋了捋下颌不足二寸的胡须,翘着嘴说道:“你要知道,神捕房不是朝廷的神捕房,而是刑部的神捕房。刑部之所以愿意给你们一口饭吃,那是因为你们有用。但如果你们没用,那这口饭也就没有吃的必要了。”
段天和咽了咽口水,牙关轻咬,心中甚是不悦,却也是隐忍不言,毕竟他知道,他们十八人只是寄人篱下的走狗罢了,若是没了这口饭,的确什么也不是。
“大人有何吩咐,属下定照办不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段天和知道,这几年程德让他办的事,却没有一件好事,想来今天这件事肯定也不简单。
程德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让你神捕房派人前往庆安镇,调查那件事,此时可有什么进展?”
段天和道:“派去的齐痕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所以……”
程德冷笑几声,道:“消息?我这里倒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程德这般,段天和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惴惴不安,怯声道:“还请大人示下。”
程德道:“我听说庆安镇,九耀山上死了好几百人。虽说是江湖门派的厮杀,但是在我太初国境内,无论是谁,都要遵守我太初法令。我还听说,齐痕当时也在现场,也参与了此事。”
这几句话阴阳怪气,听的段天和身上直发冷,心想,程德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不然这远在济州的事,若没有当地府衙的呈报,刑部又怎会知道,更何况这样的事应该在公堂之上说出,现在却是在程府之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得不让人深思。
段天和道:“大人怎会得知此事?”
程德猛地回头,叱喝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还没有资格质问本官。”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