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渐斜,正在后厨旁忙的慕容雪,嘴角边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自上次她孤身一人留在风武堂,给林峰做饭,送了好几次,都被风不藏拦在了门外,不仅连饭菜都不收,就连话也不让林峰多说一句。
好在慕容雪没有轻言放弃,一次比一次送的丰盛,这次更是不得了,除了她亲自炒的三个菜之外,还外加了一整只的烧鸡,在那食盒的底部,放着一壶早就烫好了的酒,酒香四溢,那食盒又怎能遮得住。
这拿酒的主意,本不是慕容雪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丰远告诉她的。
丰远算是这风武堂之中,唯一一个和风不藏熟悉的人了,平时都是他采灵药独自一人送去,也是他长年累月的坚持,才让他了解到了风不藏这一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丰远这几日,见慕容雪总是提着食盒往后院跑,便猜到了七八。
本想亲自出手帮忙,可堂中最近事情颇多,自己完全抽不开身,万不得已,这才给慕容雪出了这么个主意,就连那壶烈酒,也是丰远下山亲自买的。
过了后院的竹林,穿过林间小道,和着缕缕秋风,慕容雪脚步轻盈,不多时便来到了药庐门前。
药庐之上青烟久久不散,浓浓的草药味道充斥着整个竹林。
为了抵挡这令人不适的草药味,慕容雪戴了一方淡淡的面纱,面纱之上绣着一朵春梅,配上慕容雪倾城容貌,显得妖艳之极。
半透明的面纱之下,一双红唇若隐若现,如两个跳动不安的樱桃一般,水嫩欲滴,无比诱人。
慕容雪娇声喊道:“前辈,前辈……”
只听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从院中响起:“女娃,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莫要前来打扰,我是不会让他见你的。”
慕容雪连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不见峰儿,只求你答应他将这些饭菜取了去,我一句话不说,转身便走,不会打扰到他的。”
院中传来细碎的声音,想来是林峰和风不藏说着什么,只是慕容雪相隔甚远,完全听不清。
良久之后,风不藏道:“我定下的规矩,岂可随意更改,我念你是女娃,处处忍让与你,你若再敢触犯,我定不轻饶,你且回去吧。”
慕容雪心中沮丧,低眉不语,嘴唇轻咬,似乎心有不甘,眼珠微动,微笑道:“前辈,这次不仅有饭菜,我还给您带了一壶酒。”
说到酒字,林中吹起了一股劲风,那劲风吹的枯叶纷飞,吹的慕容雪衣裙斜摆,随风飘动,宛若凌云的仙子一般,更加的迷人。
劲风忽而停了,院中传出一阵朗笑:“果然是好酒,定是丰远那小子出的鬼主意。”
顿了顿,接着说道:“好吧,你将食盒放下,我让姓林的小子去取。”
慕容雪心中大喜,满脸喜悦难以自抑,语调清脆道:“谢谢前辈!”
说完将食盒放在一个乱石之上,蹦蹦跳跳的走了,口中还哼着儿时的调子,好不快活。
慕容雪走后不久,药庐门开了,林峰取走食盒,张着脖子极目往来的路上看去,光影涣散,早已经没了人影,心中虽有一点失望,但是想到风前辈刚刚答应了他,以后慕容雪送饭菜来,自己都可以出来取,心中便高兴不已,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峰将菜肴一样样排了出来,风不藏眼也不搭一下,双目下垂,死死盯着那食盒。
直到林峰从最底层取出那壶香醇四溢的美酒,风不藏眼中精光一闪,似是发现了旷世宝贝一般,一把从林峰手中接过酒壶,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几声,喉结上下蠕动,一壶酒转瞬间便全部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