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抓起那红白之物,直接扔到了狗群里。
“汪!汪!汪!”
猎犬争抢撕咬的声音,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西羌使者看着这一幕,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而对面的西羌大军,更是引发了一阵剧烈的骚动,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他们不怕死,西漠上的汉子从不畏惧死亡。
但他们怕疯子。
尤其是当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皇帝变成疯子的时候。
“传朕旨意!”
曹斌转过身,并没有擦拭脸上的血迹。
“今日,不留俘虏!”
“朕要用西羌三十六部的脑袋,筑一座京观!”
“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即便朕输给了大夏,朕依然是这西北的王!”
“杀!!!”
随着曹斌的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魏军战阵开始缓缓移动。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屠杀。
西羌人引以为傲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他们的战术依然是古老的“骑射骚扰,侧翼包抄”。
在他们看来,中原人的军队笨重,只要拉扯几次,阵型就会散乱。
然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支满怀仇恨、且刚刚经历过“现代化战争”洗礼的魏军。
“魏武卒!列阵!”
魏军阵中,一面黑色的令旗挥动。
三千名身穿重型步人甲、手持斩马刀的重装步兵,迈着沉重的步伐,轰然向前。
这原本是曹斌为了对付大夏军队而精心打造的王牌。
每一副铠甲都重达六十斤,每一把斩马刀都由百炼钢打造。
可惜,在大夏的火枪和火炮面前,这些移动缓慢的铁罐头就是活靶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度让曹斌绝望地以为重步兵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但今天,在这片落后的西北荒原上,这些“铁罐头”找回了属于他们的荣光。
“叮叮当当!”
西羌人的骨箭射在步人甲上,除了溅起几点火星,根本无法穿透那厚达几分的铁叶子。
即便是弯刀砍上去,也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而魏武卒的反击,简单,粗暴,且致命。
“斩!”
三千把斩马刀同时挥下,形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钢铁墙壁。
“咔嚓!咔嚓!”
无论是战马的脖颈,还是西羌人那简陋的皮甲,在这恐怖的重兵器面前,都像是纸糊的一样。
连人带马,直接被劈成两段。
血肉横飞,残肢遍地。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推土机式碾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西羌的酋长站在后方的山坡上,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勇士像麦子一样被收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不明白,明明半年前魏军还被大夏打得像丧家之犬,为什么一转头,面对自己就变成了不可战胜的天神?
他不懂。
这不仅仅是士气的问题,更是文明等级的鸿沟。
大夏打魏国,是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的降维打击。
而魏国打西羌,则是成熟的农耕冶炼文明对落后游牧文明的无情碾压。
魏国虽然造不出蒸汽机,造不出高爆弹,但他们拥有完善的冶铁技术,拥有成体系的工匠制度。
他们的每一副铠甲,每一把兵器,都是西羌人举全族之力也无法企及的工业结晶。
在绝对的装备代差面前,所谓的“蛮勇”,不过是一个笑话。
“陛下有令!斩首一级,赏银十两!杀!”
“为了死去的乡亲们!杀光这些蛮子!”
魏军士兵们红着眼睛,挥舞着兵器,发泄着心中的戾气。
他们要把在大夏那里受的窝囊气,把那种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屈辱感,全部在这个更弱小的对手身上找补回来。
这也是一种另类的“食物链”。
日落时分。
西羌三十六部的主力彻底崩溃。
二十万大军,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曹斌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任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而感到一种深深的空虚和悲凉。
他赢了。
但他知道,这种胜利,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霸凌。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尸体,望向遥远的东方。
那里,是大夏的方向。
“楚渊……”
曹斌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低沉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你看见了吗?”
“朕虽然败给了你,但朕依然是一头老虎。朕的牙齿,依然锋利。”
“朕会把西羌这块肉吞下去,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朕会用他们的血,来滋养朕的大魏。”
“等到朕伤好了,等到朕变得更强……”
曹斌深吸一口气,“这天下,姓曹还是姓楚也尚未可知!”
……
与此同时,大夏京城,养心殿。
“阿嚏!”
楚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在骂朕?”
他嘟囔了一句,随手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一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在软塌上,“肯定是孙瑜那个倒霉蛋,估计这会儿正躲在被窝里哭呢。”
旁边的小德子连忙递上一杯热茶,一脸谄媚:“陛下龙体安康,定是万民在感念陛下的恩德呢。哪有人敢骂您啊?”
“切,少拍马屁。”
楚渊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抿了一口,“对了,西北那边有消息了吗?”
“好久没有听到魏国的消息了。”
在楚渊的剧本里,魏国现在应该是苟延残喘才对。
西羌二十万大军叩关,曹斌那个病秧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大夏就能兵不血刃地接收西北了。
然而,小德子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回……回陛下。”
小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刚刚送到的密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锦衣卫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怎么了?曹斌挂了?”楚渊来了精神,一把抢过密报。
“没……没挂。”
小德子咽了口唾沫,“非但没挂,他还……他还把西羌人给屠了。”
“屠了?”
楚渊一愣,打开密报扫了一眼。
【魏帝亲征,阵斩西羌大将,以脑饲狗。魏军士气如虹,一日之内,阵斩西羌五万级,筑京观于关外,西羌各部胆寒,溃不成军……】
“卧槽?”
楚渊手里的茶杯差点没端稳。
“这曹斌……是不是吃错药了?”
楚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哪来的这么大火气?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剧本不对啊!
明明是被朕打得吐血三升的弱鸡,怎么突然变成杀神了?
“陛下……”
小德子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奴才琢磨着,这魏帝……怕不是把在咱们这儿受的气,都撒在西羌人身上了吧?”
楚渊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了。
也是哦。
这就像是在外面受了气的小学生,回家打不过老爸,还打不过家里的狗吗?
“啧啧啧,太残暴了,太不讲究了。”
楚渊摇着头,一脸的嫌弃,“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你看朕,多么爱好和平。”
他随手把密报扔进火盆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不过也好。”
楚渊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曹斌这老小子要是真这么容易就死了,朕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既然他把西北这块地给朕犁平了,那倒是省了朕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