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0月30日。
“何生,楼下有几位记者想采访您。”
秘书敲门进来报告:“是关于昨天国际象棋女子世界冠军赛的结果——中国棋手谢军赢了,成为亚洲第一位女子世界冠军。记者们知道您少年时拿过国际象棋冠军,想问问您的看法。”
何言超正在翻看报纸,标题醒目:“谢军创造历史!中国诞生首位国际象棋女子世界冠军”。
配图是谢军夺冠后捧起奖杯的照片,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巧合的是,今天正是谢军的生日。
“让他们上来吧。”何言超放下文件,“控制在十五分钟内。”
五分钟后,三家媒体的记者被请进会客室。摄像机架设好,录音机按下开关。
“何生,谢军夺冠,您作为香江第一位国际象棋少年组世界冠军,有什么感想?”《明报》的记者率先提问。
何言超平静道:“谢军很优秀,她的胜利是中国智力运动发展的里程碑。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成就,也打破了某些优越论。”
《星岛日报》的记者紧接着问:“您少年时曾在国际象棋上展现过惊人天赋,后来却转向商业和科研。如果继续走职业棋手道路,您认为自己能达到什么水平?下得过谢军吗?”
何言超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没有年轻人的轻狂,也没有商人的圆滑,而是一种近乎超然的自信。
“我小时候确实拿过一次少年组世界冠军。后来在公开场合,我只跟库布里克下过一盘,他的棋艺有相当高的水平。”
记者们点头。这事他们知道,当年何言超曾在《60分钟》节目上与库布里克对弈。
“那么您水平高于库布里克的话,或许能与职业棋手争锋?”《香江时报》的记者追问,“您还没回答——下得过谢军吗?”
何言超的目光掠过记者们期待的脸,沉声道:
“国际象棋的变化大约是10的120次方,比全宇宙的原子数量都多。但刨除那些不可能的棋路后,变化其实有限。人类很快就会被计算机用穷举法和固定策略击败,这不难。”
记者们愣住了。这回答完全出乎意料。
何言超继续说:“即便是在复杂得多的围棋领域,人类也终将败给人工智能。所以,我下不下得过谢军,或者男子世界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这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谁将在未来领跑算力和人工智能领域。”
《明报》记者敏锐地抓住要点:“您的意思是,人工智能迟早会在棋类游戏上超越人类?”
“不是迟早,是必然。通过暴力计算和优化算法,在有限时间内找到最优解只是时间问题。围棋的变化更多,有10的360次方,但本质上仍是有限问题。”
“人类棋手的价值,在于他们的直觉、创造力和对美的追求。但这些特质,未来的人工智能同样可以模拟,甚至超越。所以,与其问我能下赢谁,不如问:我们该如何准备迎接那个人工智能与人类协作的新时代?”
采访在十五分钟后准时结束。记者们离开时,还在低声讨论何言超那番关于人工智能的惊人预言。
助理沈丹溪收拾着会客室,忍不住问道:“何生,您真的认为计算机会在棋类上打败人类?”
“会。”何言超十分肯定的回答:“而且会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快。”
几天后,英国传来的一则新闻引爆了全世界。
标题用加粗字体写着:“皇后乐队主唱佛莱迪·摩克瑞公开承认患有艾滋病”。
报道详细叙述了佛莱迪在伦敦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这位摇滚巨星站在媒体面前,没有往日的华丽张扬,他说自己在1987年就已确诊,这些年来一直隐瞒。但现在,他决定不再躲藏。
“我想用剩下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佛莱迪在发布会上说:“艾滋病不应该是个禁忌话题,患者也不该被污名化。我要投入艾滋相关的公益事业,用我的影响力宣传预防知识,反对歧视。”
何言超放下报纸,陷入沉思。
前世的历史上,佛莱迪·摩克瑞直到1991年11月24日去世前一天才公开病情。
而这一世,由于何氏药业早在提前研发出了高效的鸡尾酒疗法,艾滋病已从绝症转变为可控的慢性病。
按照历史轨迹,佛莱迪现在已经病重卧床,一个月后离世。但这一世,何言超的药让他的生命得以延续。
可为什么反而提前二十多天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