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0月,日本恐怖电影《午夜凶铃》经过前期不算起眼的宣传,正式在香港各大影院上映。
起初香港人也是纳闷,有些人直接抵制,纷纷痛骂。
“什么东西!本土的灵幻片不看,竟然引进日本鬼片?”
“要我说啊,除了洪金保和林师傅的灵幻片,其他的片子就算拍得再好也是一坨屎,根本没人看的!”
“我最烦的就是鬼片了,他们中好多片子就是装鬼吓人,穿帮连我都看出来的,那些是鬼么,分明就是人去假扮的啊!”
“不过也别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日本人搞恐怖片很有一套,我们不妨等等看?”
“或许市场就是这样吧,每次票房不行的时候就放恐怖色情,之前还放过蜜桃系列呢~”
“这算什么,我记得前几年还有一部大片直接以“强奸”,叫香港奇案之强奸,还是任达华和邱淑真演的呢!”
“失望!真是失望!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怎么搞的,好好的香港电影市场搞成今天这样子,可恨!”
“现在大家都去看好莱坞电影了,谁还看什么香港片啊,落伍了啊~”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肯定是不看好这什么午夜凶铃的,再厉害的鬼我都不怕,香港所有的鬼片我都看过。”
..........
最初几天,它并未引起大规模关注,排片率中等。
然而,上映不到一周,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
关于这部电影的恐怖传闻,如同病毒般通过人际网络飞速扩散。
办公室白领、学校学生、茶餐厅的顾客……
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那盘受了诅咒的录像带,谈论观看后第七天必然到来的死亡,谈论那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黑发遮面的女鬼贞子。
影片那种基于日常生活的恐怖设定、缓慢累积的心理压迫感以及无解绝望的诅咒循环,彻底颠覆了香港观众对恐怖片的认知。
影院门口开始出现罕见的排队人龙,专门为了观看《午夜凶铃》。
票房数字以惊人的速度蹿升,院线方慌忙大幅增加排片场次,尤其是夜场,几乎场场爆满。
报纸娱乐版连续多日头条报道这一现象,影评人纷纷撰文,分析其成功的秘诀,赞誉其开创了恐怖片的新范式。
《东方日报》用整版报道称:“《午夜凶铃》重塑恐怖定义,心理惊悚取代视觉刺激成为新宠!”
文章详细描述了影院内观众的真实反应:“放映厅内惊呼连连,不少观众以手掩面,却又从指缝中窥视;散场后,众人面色凝重,讨论热烈,甚至有人坦言不敢独自回家,需友人相伴。”
《电影双周刊》则发表了资深影评人石琪的长篇评论,他写道:
“《午夜凶铃》的成功在于其彻底颠覆了传统恐怖片的模式。
它不依赖血腥暴力或突然的惊吓,而是通过日常物件的异化(录像带、电话、电视机)、缓慢的节奏控制、以及无可逃避的宿命感,营造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贞子的形象必将成为恐怖电影史上的新经典,其出场方式(从电视机中爬出)堪称神来之笔,将现代科技与古老诅咒完美结合,令人不寒而栗。”
电影圈内的反应同样强烈。
一些年轻导演公开表示受到了巨大震撼和启发。
“原来恐怖片可以这样拍!”
一位新晋导演在访谈中感叹,“它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叙事和惊吓模式,完全跳出了我们固有的框架。”
不少电影公司开始紧急讨论引进类似日本恐怖片或开发本土心理恐怖项目的可能性。
茶餐厅、写字楼、大学校园,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午夜凶铃》的讨论。
“你睇咗《午夜凶铃》未啊?真係好得人惊!”
“睇完嗰晚我返到屋企,連電視都唔敢開!”
“個錄影帶啲畫面先至詭異,睇到個人心寒!”
“貞子爬出嚟個幕,我差啲嚇到尖叫!”
“個結局真係絕望,完全冇得破解,點算啊?”
这种口耳相传的效应,比任何广告都要有力。
《午夜凶铃》的成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香港恐怖片市场原有的格局。
它证明了一种不依赖血腥暴力、而是依靠心理氛围营造和哲学式恐怖设定的高级恐怖类型,拥有巨大而狂热的观众基础。
观众渴望这种能带来深层战栗体验的作品。
这股强劲的“贞子旋风”,瞬间将恐怖片的热度推至顶点,也自然而然地,让很多人想起了之前那个被他们忽略或嘲笑的项目——陈渊的《僵尸七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