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刚跨进门,元照便抬眸望来,笑意盈盈地开口:“都解决了?”显然,外面的动静她听得分毫不差。
“那是自然!”阿青得意地扬着下巴,眉飞色舞地将方才教训九鼎山弟子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还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九鼎山弟子也就这点能耐,不过是仗着师门名头耀武扬威,被收拾了就只会放狠话,没意思得很!”
元照听完,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若有所思道:“这样吧,你带着阿繁和阿简出去一趟,找各派弟子切磋一番,就说要想见我,就得击败阿繁或阿简其中之一。”
他们有实力,若不显露出几分震慑群雄,旁人只会当他们好欺负。
若非无知,那九鼎山的弟子怎么敢上门闹事?
阿青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当即来了劲:“这个主意好!还是姐姐你有办法,我这就去!”
说着,她兴冲冲地转身就跑,到了门口还不忘招呼阿繁和阿简,三人脚步飞快,径直朝天鹰堡的练武场走去。
这个时辰,各派弟子大多会聚集在那里。
谁知路过花园时,一阵争吵声突然钻进耳朵。
阿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身穿水蓝色衣衫的人正围着姜惜文,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而姜惜文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满脸羞愤却不知如何反驳。
阿青略一回想,立刻认出围着姜惜文的是惊涛门弟子。
她略一沉思后,便抬脚朝那边走去,阿繁和阿简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等走了近些,惊涛门弟子的嘲讽声愈发清晰。
只见花园的紫藤架下,风卷着粉白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惊涛门的五六个弟子呈半包围状,将姜惜文堵得进退不得。
为首的方奎斜倚着廊柱,手指转着枚水磨银镖,眼神扫过姜惜文时,刻意放慢了速度,那目光像在打量一件不值钱的摆设,满是轻蔑。
“姜公子今日倒是清闲,”方奎先开了口,语气里裹着笑,却没半分暖意,“不像我们,一早还得扎马步练内力,生怕在令弟的百日宴上,丢了师门脸面。”
旁边的瘦弟子周明立刻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几名江湖人听见:
“方师兄这话说的,姜公子哪用得着练这些?天鹰堡家大业大,就算姜公子什么都不做,将来也能稳稳当少堡主,哪像我们,得靠一身硬功夫混饭吃。”
他刻意加重了“家大业大”几个字的音调,明着奉承,实则暗讽天鹰堡在江湖上不入流。
他们心里本就憋着气——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势力,凭一颗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石搅动江湖风云,害得他们长途跋涉、奔波至此。
加上近来他们摸清了些天鹰堡的家事,于是今日在恰巧遇上姜惜文后,便想着闲来无事找些茬。
姜惜文攥紧了袖中的手,指节泛白,哪会听不出他们的恶意?
他压着心头的涩意,强作镇定道:“抱歉,我还有事,就不奉陪各位了。”
刚想绕开,却被一个矮胖弟子拦住去路。那弟子手里把玩着柄短斧,斧刃寒光闪烁,晃得人眼晕。
“姜公子别急着走啊,”矮胖弟子笑得憨厚,话却尖刻如刀,“我们刚还在说神石的事,不如姜公子跟我们透个底,这神石到底存不存在?若是存在,又长什么样?神石这东西,人人都想要,别到时候闹起来,天鹰堡镇不住场子,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王师弟这话就不对了?”方奎故作不满地瞥了矮胖弟子一眼,转而看向姜惜文时,眼神似笑非笑,嘲讽更浓:“天鹰堡乃是此次的东道主,咱们各门各派又没什么长辈过来,那姜堡主总不至于连小辈都镇不住吧?”
“哈哈哈~~”他这话新的周围的围观者们哈哈大笑。
这时又有个弟子凑上前,刻意压低声音,却保证姜惜文能听得真切:
“说起来,昨晚我还听九鼎山的一位师兄说,昨日姜堡主为了给姜公子通经脉,特意带您去云栖寺下榻的院子见了观风大师。
结果大师看了脉,只说‘先天淤堵,人力难违’。姜公子,这事是真的吗?”
观风和观尘乃是同门师兄弟,观风居长,只是他平日里在云栖寺深居简出,鲜少行走江湖,名声远不如观尘大师响亮。
可这话,却像一根细针,直直扎进姜惜文的痛处。
他自小听惯了“废人”“没用”的闲言碎语,可被人当面揭这伤疤,还是忍不住脸色发白,指尖微微颤抖。
他刚要开口反驳,方奎却抢先一步,重重拍在他肩上——那力道重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姜公子别多心,我们不是故意要揭你短,”
方奎笑得假模假样,语气里却满是恶意,“只是觉得可惜——你说你要是能练内力,凭着天鹰堡的资源,现在怎么也能称得上青年才俊,哪用像现在这样,连跟我们过两招都不敢?”
“就是啊,”姓王的矮胖弟子跟着叹气,话里藏刀,“有次我路过一处院子,恰巧看到姜公子正拿着剑比划,那姿势倒是挺好看,可连剑风都没带起来。我家小侄儿刚学剑三个月,都比姜公子有力道。
话说,姜公子,你不去练武场练剑,反而躲在自己院子里,是不是练武场平日里有太多其他门派的师兄师弟,你看着他们武艺高强,心里自卑啊?”
周围渐渐围了些看热闹的人,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还有人跟着低笑。
姜惜文只觉得耳朵发烫,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们说的,全是事实。
他确实连最基础的内力都练不出来,就算练剑,也只能练个花架子。
方奎见他不说话,更是得寸进尺,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递到姜惜文面前:
“这是我们惊涛门的‘通脉丹’,虽说对先天淤堵没什么用,但多少能活络气血。姜公子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权当我们给少堡主的见面礼。”
谁都知道,这通脉丹需要借助内力炼化才能被身体吸收,可姜惜文哪来的内力?
他看着方奎眼底毫不掩饰的戏谑,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挥开瓷瓶,声音发颤却带着几分倔强:“不必了,我的事,不劳惊涛门费心。”
瓷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丹药滚了一地。
方奎脸上的笑瞬间收尽,语气冷了下来:“姜公子这是给脸不要脸?我们好心劝你,你倒还摆起少堡主的架子了?
可惜啊,再大的架子,也掩盖不了你连内力都练不了的事实——将来天鹰堡要是真出了事,你这少堡主,怕是第一个护不住自己!”
王姓胖子立刻跟着补刀:“可不是嘛!到时候各路高手来抢神石,姜公子怕是只能躲在后面,让姜堡主和你弟弟挡在前面。
说起来,你弟弟才刚满月,说不定将来还是个不世出的绝世天才,天鹰堡的担子,恐怕是得落在你弟弟身上,你这当哥哥的,别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啊!说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
这话像重锤砸在姜惜文心上,他再也忍不住,转身就想走,却被方奎伸手拦住:
“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我好心赠药,你却把它打落在地,不给个说法,怕是说不过去吧?”
周围的议论声更响了,姜惜文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看着眼前这些人嘲讽的嘴脸,嘴唇嗫嚅着,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想怎么样?”他嘴唇颤抖,脸色白得像纸。
方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悠悠道:“不怎么样,照价赔偿就行。我们惊涛门特有的通络丹,需要用到很多珍贵宝药才能炼制而成,造价不菲。只要……”
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只要五千两!”
事实上,通脉丹就是平日里惊涛门弟子们吃的最普通的丹药,只是用来调理练武后的气血,造价非常便宜。
姜惜文顿时被气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你别欺人太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奎这是在讹人——什么鬼药丸子能值五千两,吃完了怕是要赶着去投胎!
“姜公子这是不想赔偿喽?”方奎见状,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威胁,“那咱们就只能按江湖规矩办事,让你陪我们师兄弟们玩玩儿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笑声突然响起:“咯咯咯~~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名门?一个个都活不起了吗?竟然要靠讹人讨生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青带着阿繁和阿简,嘴角噙着笑,缓步走了过来。
“阿青姑娘!”看到阿青,姜惜文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阿青的话让方奎脸色铁青,怒声喝道。
阿青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带着挑衅:“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玩如何?”
听到这话,方奎突然收敛怒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不知姑娘想怎么玩?”
下一秒,阿青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闪到方奎身边,抬手运起天拂手,直拍对方胸口。
方奎瞳孔骤缩——他竟没料到这丫头身法快到如此地步!
他仓促间侧身避开,腰间水磨银镖“咻”地脱手而出,直取阿青面门。
镖尖泛着幽蓝,显然淬了毒。
可阿青却不闪不避,手腕轻轻翻转,指尖如拂尘扫过,竟精准夹住镖尾,顺势借力一拧,银镖“铮”地一声钉在旁边的紫藤架上,震得满架花瓣簌簌落下。
“就这点手段,也敢像条恶犬一般,到处嘤嘤狂吠?”阿青挑眉冷笑,脚下步法变幻,身影如鬼魅般绕到方奎身后。
方奎只觉后颈一麻,刚要运功反抗,却被阿青抬手扣住肩井穴,浑身内力瞬间滞涩,连动都动不了。
“方师兄!”惊涛门弟子见状,纷纷抽刀扑上。
阿青却毫不慌乱,伸手往腰间轻轻一拍,下一秒,大白蛾、黑玉蜂和金环鬼面蛛齐齐窜了出来。
大白蛾甫一出现,便喷出一团白线,瞬间束缚住一人。
黑玉蜂身影闪烁间,已在另一人颈间蛰了一下,那人当即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金环鬼面蛛最是凶猛,无论是被它爪子挠到,还是被嘴巴咬到,都会立刻浑身发软,伤口肿胀流脓。
它刚落地,便朝着离它最近的瘦子周明扑去。
周明挥刀去砍,却被蜘蛛灵活躲过,尖锐的爪子“嗤啦”一声划破他的衣袖,毒素瞬间渗入肌肤。
不过瞬息,周明的手臂便红肿发紫,他惨叫着扔掉短刀,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很快便瘫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剩下的惊涛门弟子见状,脸色骤变,哪里还敢上前?
阿繁、阿简趁机上前,连武器都不需动用,三两下便将他们的兵器打落,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再无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
方奎被阿青扣着肩井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同门被收拾,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
“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伤我惊涛门弟子!我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惊涛门此次带队前来天鹰堡的是他们的大师兄。
阿青闻言,笑得更冷:“不放过我?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你们这群三脚猫功夫,也就敢欺负欺负普通人,还敢在你姑奶奶面前叫嚣——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说着,她手上力道加重,方奎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这时,阿青转头看向姜惜文,语气轻快:“少堡主,可有兴趣陪我去看戏?”
阿青的仗义出手,让姜惜文心里一阵痛快,他朝着阿青拱了拱手,朗声道:“阿青姑娘开口,我哪有扫兴的道理?”
“那就走吧。”阿青说着,松开方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要你师兄给你报仇,尽管让他来练武场找你姑奶奶。”
话音落,她便带着阿繁和阿简转身,快步朝演武场走去。
姜惜文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只留下周围人议论纷纷。
方奎自觉丢尽了面子,脸色铁青地带着师弟们狼狈离开。
而其他人见有热闹看,纷纷跟在阿青后面一起去了练武场。
等到了练武场之后,阿青直接站到练武场中央,表情故作傲慢地说道:
“最近总是有人递帖子想拜访我姐姐,实在太烦人啦!所以我姐姐说了,只要你们谁能打赢我家的两个家仆,我姐姐就愿意见谁。”
因为元照他们在天鹰堡一直深居简出,所以在场众人都不认识阿青。
见阿青神情倨傲,有人非常不爽,在场的都是出身名门大派,有谁像她这般张扬?
“你姐姐是谁啊,好大的架子!”有人扬声质问。
“那你们可得听好了。”阿青脸上洋洋得意,“我姐姐就是异界山庄庄主——元照,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元大师’!”
众人闻言纷纷哗然,刚刚还满脸不屑,现在脸上却满是火热。
只要打败两个家奴就能见到元大师?那还不简单?他们堂堂名门大派弟子,还能打不过一个小小家奴?
当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台,是一位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手持一对流星锤。
阿青见此说道:“报上名来!”
那人闻言拱手道:“横山派李言,请赐教!”
阿青闻言头也不回地唤了一声:“阿简!”
阿简立刻手戴碎金狗爪上前,来到李言对面,神情呆滞,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自从脸上的面具被蒋不疑打碎之后,阿简在天鹰堡这段时间就没再戴面具。
阿繁也是。
既然脸都换了,武功路数也换了,面具戴不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这态度被李言看成了轻视,当即大喝一声,举起流星锤攻了过去:“小小家仆,竟敢猖狂!”
流星锤带着呼呼风声砸向阿简面门,阿简却像没听见那声怒喝,直到锤影逼近眼前三尺,他才猛地侧头,发丝被劲风扫得贴在颊边。
与此同时,他脚下不退反进,身影如鬼魅般滑到李言身侧,戴着碎金狗爪的右手直直抓向对方握锤的手腕——那爪子尖泛着冷光。
李言惊觉对方身法极快,忙拧腰收力,想将流星锤往回带,可手腕刚动,就觉一阵刺痛传来。
阿简的爪子已扣住他腕间经脉,指力透骨,让他握锤的力道瞬间泄了大半。
李言又惊又怒,左手锤猛地横扫,想逼退阿简,却见阿简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扣住他左臂肘关节。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李言痛得闷哼出声,左臂竟被卸了关节。
“你!”李言又气又急,右手猛地发力想挣脱,阿简却顺势往侧一扯,同时膝盖顶向他小腹。
李言吃痛弯腰,双手流星锤“哐当”落地,阿简再抬手,碎金狗爪抵住他咽喉,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
场边瞬间静了,方才还觉得“打赢家仆易如反掌”的弟子们,此刻脸上的火热全变成了惊愕。
谁也没料到,这个呆呆愣愣、跟木头一样的家仆,竟有这般厉害的身手。
阿简收回手,退到一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击败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李言捂着脱臼的左臂,脸色涨红又发白,捡起流星锤狼狈地跳下练武场,连头都不敢抬。
阿青见状,双手抱胸,故意扬高声音:“还有谁想试试?打赢我家阿简或阿繁,就能见我姐姐,说不定我姐姐心情好,还能给你们打造一件神兵。
只是啊……”
说到这里,阿青语调一转,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可别连我家的家仆都打不过,那可真是丢了自家门派的脸面啊!”
底下横山派的大师兄见师弟被击败,又不堪师门受辱,当即运转轻功,纵身一跃来到阿青对面,朝着阿青拱手道:
“横山派四代首徒穆子楚,请姑娘赐教!”
阿青轻笑一声:“师弟不成就来师兄,有趣!”
说着她又朝身后呼唤一声:“阿繁,这次你来!”
阿繁同样面无表情,手持玄青剑上前。
见此情形,穆子楚同样觉得受到轻视,忍不住嘲讽一句:“不愧是元大师身边的人,果然高傲。竟丝毫不把我们这些门派弟子放在眼里。”
他这话立刻引来周围其他门派弟子共鸣,他们纷纷觉得阿繁和阿简板着一张木头脸,一言不发,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是在看不起人。
阿青闻言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么样?我们自问比你们强多了,至少我们目中无人是凭自己本事,而你们只会凭借自己的出身。”
众人闻言纷纷一噎。
而不远处的天鹰堡弟子则纷纷喜极而泣,阿青姑娘说得太好了。
站在他们的视角,这些名门大派弟子和他们眼中的阿青姑娘又有何区别?不,他们远比阿青姑娘要过分。
至少阿青姑娘不会无缘无故找这些名门大派弟子的麻烦。
穆子楚冷哼一声:“伶牙俐齿!”
话音未落,他便手持一根铜锏攻向阿繁。
阿繁拔剑出鞘相迎。
玄青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冷芒,“铮”的一声脆响,剑身精准格挡在铜锏之下。
穆子楚只觉手臂一麻,竟被剑上力道震得虎口微颤,手中铜锏几乎要脱手而出。
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真的只是一位家仆?内力深厚远超想象,简直如渊如海!他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穆子楚惊愕间,阿繁手腕轻翻,剑势陡然提速,剑尖如疾雨般点向穆子楚周身大穴。
穆子楚忙舞锏回防,铜锏在身前划出密不透风的弧光,试图挡住剑招,可玄青剑却像有灵性般,总能从锏影缝隙中钻过,逼得他连连后退。
“这就是横山派四代首席的实力?啧啧啧——竟被我家区区一位家仆打得如此狼狈。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啊~~”
阿青在一旁悠悠开口,语气里满是调侃。
穆子楚听得心头一怒,猛地沉肩发力,铜锏带着千钧之势砸向阿繁肩头,想凭借兵器重量压制对方。
可阿繁却不闪不避,脚下步法一转,身影骤然贴近穆子楚,玄青剑贴着铜锏杆身滑上,剑尖对准锏身衔接处,手腕骤然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寒光闪过,穆子楚手中的铜锏竟被一剑斩断!
断成两截的锏身“哐当”落地,半截锏头还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
穆子楚握着仅剩的锏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