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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元照颔首附和。

比朱家兄弟豢养的五只棕尾鵟,还要多几分凶戾劲。

话音刚落,一道粗狂的狂笑突然从空中炸开:“哈哈哈——姜之涣,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快快滚出来迎接!”

“有人来闹事!”晓空空脸色一沉,语气瞬间严肃。

元照凝眉点头:“恐怕是冲天魔妖石来的。”

尽管姜之涣已广发邀请帖,要借儿子百日宴决定神石归属,但天下人何其多,那些穷凶极恶之辈,他既不愿请,也不敢请——方才喊话之人,多半就是其中之一。

“走,咱们去看看。”元照话音未落,已抬步向练武场方向走去。

“姐姐,等等我!”阿青带着阿繁、阿简匆匆从屋里追出,脚步急促地跟上。

几人赶到练武场时,只见场外围墙上立着个身材魁梧的粗犷汉子,他手中那柄凤翅镏金镋泛着冷光,镋头月牙刃张开如噬人獠牙,正与姜之涣遥遥对峙。

“姜之涣,快快把神石交出来!否则今日,我定让你天鹰堡鸡犬不宁!”汉子声如洪钟,语气满是威胁。

姜之涣面色一冷,语气硬挺如铁:“好大的口气!鲁达,旁人怕你,我天鹰堡可不怕!今日你敢在我这里撒野,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天鹰堡在江湖上惹不起的人虽然多,但绝不包括眼前这鲁达。

此时晓空空凑到元照身侧,压低声音解释:“老板,这是‘夯地熊’鲁达。此人性情鲁莽,做事毫无顾忌,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老牌二品高手。”

果然,鲁达三两句没说拢,当即从围墙上纵身跃下——他身形如坠石般砸向地面,青石板被踏得裂纹四绽,碎石簌簌滚落。

落地瞬间,他手中凤翅镏金镋已直挺挺刺出,镋头中锋带着刺耳锐啸,直指姜之涣心口,两侧月牙刃斜张,连周遭气流都似被割裂,逼得围观弟子连连后退。

姜之涣急忙嘱咐何晓莲:“躲远点!”

话音未落,他已戴上泛着乌光的金刚鹰爪迎了上去。

鹰爪功是天鹰堡祖传绝学,传说是姜家先祖观雄鹰捕猎所创,指尖铁钩经百炼而成,坚硬如钢。

鲁达那记直刺势大力沉,姜之涣却不退反进,手腕翻转间,右手鹰爪精准扣向镋杆。

“铛!”一声脆响炸开,铁钩与镋杆相撞,火星四溅。

鲁达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镋尖竟被生生拦在半空,他怒吼一声,双臂猛然加力,镋杆陡然下沉,想凭蛮力将姜之涣压跪在地。

姜之涣足尖死死钉在地面,左腿后撤半步,膝盖微屈卸去大半力道,同时左手探出,双爪齐扣镋杆。

两人四臂相抗,镋杆被攥得“咯吱”作响,木屑簌簌掉落。

鲁达见久攻不下,猛地旋动镋杆,凤翅镏金镋瞬间如风车般转动,月牙刃带着寒光扫向姜之涣腰肋,变招又快又狠,连空气都被割出“咻咻”破风声。

姜之涣瞳孔骤缩,腰身猛然向后弯折,身形如弓般贴地滑出三尺,堪堪避开刃风。

未等鲁达收招,他已借势翻身跃起,双爪如鹰喙般直取鲁达后心。

鲁达反应也算迅捷,听得身后劲风袭来,急忙旋身回防,镋杆横挡胸前。

姜之涣双爪落在镋杆上,铁钩深深嵌入木杆,竟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而起,右脚带着凌厉腿风,直踹鲁达面门。

鲁达慌忙仰头躲闪,鼻尖却仍被鞋尖扫过,一阵火辣辣的疼。

“好你个姜之涣!”他怒极攻心,猛地将镋杆横扫,凤翅镏金镋如铁鞭般抽向姜之涣下盘。

姜之涣在空中拧身,左脚轻点镋杆借力,身形灵巧地翻到鲁达身后,右手鹰爪直抓对方后颈。

鲁达察觉不对,慌忙低头,铁钩擦着他发髻掠过,竟将束发的布带生生割断,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找死!”鲁达彻底暴怒,手中镋杆陡然变招,中锋直刺改作竖劈,凤翅镏金镋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姜之涣头顶,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

姜之涣不敢硬接,侧身急闪,镋头砸在青石板上,碎石飞溅,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

趁鲁达收镋的间隙,姜之涣突然欺身近前——左手扣住鲁达持镋的手腕,右手鹰爪直抓其胸口。

鲁达慌忙用左臂格挡,却被鹰爪尖划开皮肉,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他吃痛之下,猛地用肩头撞向姜之涣,想将人撞开。

姜之涣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双爪狠狠扣住鲁达左臂,指尖铁钩深深嵌入肉里。

“啊——”鲁达痛得惨叫出声,手中凤翅镏金镋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姜之涣趁机发力,猛地将鲁达左臂向后拧转,同时膝盖顶向对方后腰。

鲁达重心不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左臂被拧得几乎要脱臼,胸口又被姜之涣膝盖顶住,连气都喘不上来。

姜之涣俯身,右手鹰爪按在鲁达后颈,声音低沉而威严:“鲁达,服是不服?”

鲁达额头青筋暴起,咬牙想挣扎,却只觉后颈铁钩冰凉刺骨,稍一用力便有刺痛传来,胸口更是气血翻涌,连动一下都难。

他望着地上散落的镋杆,又对上姜之涣眼中的凛然,终是不甘心地闷哼:“我……我服了!”

这人头脑简单,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既然输了,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没了先前的嚣张。

姜之涣冷哼一声:“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在天鹰堡抢东西,简直不自量力!”

鲁达闻言,脸色瞬间铁青,却只是张张嘴,不好反驳。

就在这时,又一道大笑声响起:“哈哈哈~姜堡主说得没错!鲁达,就你那点能耐,还是别趟这浑水了。神石交给我保管,才最合适,你说呢,姜堡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险峻的峭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看清那人面容时,元照面露惊讶——竟是蒋不疑!

下一秒,蒋不疑运转轻功,身形如柳絮般轻飘飘从悬崖上掠下,径直落在鲁达方才站立的院墙上,衣袂翻飞间,透着一股高手的从容。

“蒋庄主,”姜之涣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客气,“我记得已给天龙山庄发了邀请函,蒋庄主若想要神石,何不等犬子百日宴时,与各武林同道公平争取?”

蒋不疑嗤笑一声,语气霸道:“我可没那闲工夫!治病救人不是我天龙山庄的强项,姜堡主还是直接把神石交出来,省得麻烦。”

他向来想要什么就直接抢,从不会跟“弱者”讲道理。

就在这时,元照冷笑开口:“蒋庄主还真是不改一贯强盗作风,想要什么,就只会动手抢。”

听到这声音,蒋不疑微微一怔,转头看清元照面容后,眼中瞬间闪过惊喜:“元大师?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

元照挑眉冷笑:“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蒋不疑连忙陪笑:“大师哪里的话!这天下,大师何处去不得?蒋某只是见到大师,心中欢喜,没想到咱们竟这么有缘。”

元照轻嗤一声,没再接话。

蒋不疑又道:“既然元大师在,那我就给大师一个面子,不与姜堡主为难……”

听到这话,姜之涣悄悄松了口气——鲁达他能轻松应付,可蒋不疑的实力远胜自己,对方若真要动手,他天鹰堡根本招架不住。

然而,姜之涣的笑意还没褪去,就被蒋不疑一声怒喝打断:

“孤傲雪!!!”

原来是蒋不疑注意到了站在阿青身后的阿简。

尽管阿简戴的面具与孤傲雪时期的面具截然不同,但蒋不疑对那道身形太过熟悉。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已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手中龙吟剑出鞘,带着凌厉剑气攻向阿简。

“蒋庄主,那不是孤傲雪!只是我家家仆!”元照大声呵斥道。

可蒋不疑哪里肯信。

此时阿简已戴上碎金钩爪,迎面迎了上去。

看到那对钩爪,蒋不疑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眼中杀意更浓。

面对杀子仇人,就算是元照开口,也拦不住他。

既然说不通,便只能动手!

阿青深知阿简不是蒋不疑的对手,立刻对阿繁急声道:“阿繁,你也一起上!”

阿繁毫不犹豫,当即拔出腰间玄青剑,脚步一错,与阿简并肩而立,共同迎战蒋不疑。

蒋不疑身形如疾电般掠至练武场中央,脚尖落地的瞬间,青石板被踏得裂纹四绽。

龙吟剑早已出鞘,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银光,他手腕微抖,剑尖便带着尖啸直刺阿简心口——这一剑又快又狠,剑风凌厉如刀,分明是要取人性命。

阿简不敢怠慢,双手碎金钩爪交叉护在胸前。

“锵!”一声脆响,钩爪与剑身相撞,火星四溅。

他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蔓延,五脏六腑都似被震得移位,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三步,脚跟在地面拖出两道浅痕,鞋边沾满尘土。

未等阿简稳住身形,蒋不疑已欺身近前,龙吟剑横向横扫,剑刃擦着阿简腰侧掠过,将他外衫划开一道长口子,衣料碎片纷飞间,腰间已渗出细密血珠,染红了里衣。

阿简慌忙俯身躲闪,同时右手钩爪反撩,直取蒋不疑手腕。

“不自量力!”蒋不疑冷哼一声,手腕轻巧翻转,剑刃精准格开钩爪,左手成掌,带着浑厚劲风拍向阿简肩头。

交手间,他心中不禁生疑:这“孤傲雪”的招式路数,怎么与从前截然不同?

阿简侧身避开掌风,却仍被余劲扫中肩头,一阵发麻的痛感瞬间蔓延,整条手臂都失了力气。

就在这时,一道玄影疾冲而来——阿繁手持玄青剑,剑尖直指蒋不疑后心,剑势迅猛如惊雷,逼得蒋不疑不得不撤掌回防。

“以为凭你们二人,就能阻我?”蒋不疑剑眉倒竖,语气满是不屑。

龙吟剑反手后挑,剑尖精准点向玄青剑剑身。

两剑相撞的刹那,阿繁只觉虎口剧痛,玄青剑险些脱手,他咬牙握紧剑柄,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跃开,与阿简重新站成犄角之势。

蒋不疑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眼神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他手腕轻转,龙吟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银弧,剑风卷起地面尘土,气势逼人,压得周围弟子都不敢出声。

下一秒,龙吟剑陡然化作一道银虹,直刺阿繁面门。

阿繁慌忙举剑格挡,剑刃相撞的瞬间,他只觉手臂发麻,膝盖被压得微微弯曲,青石板在脚下又裂开几道细缝。

阿简见状,立刻挥爪攻向蒋不疑侧腰,钩爪泛着寒光,直指其软肋。

蒋不疑却似背后长眼,左脚向后一踢,脚尖精准踢中阿简手腕,阿简只觉手腕一阵酸麻,钩爪险些脱手,只能狼狈后退,堪堪稳住身形。

两人联手,却仍被蒋不疑压得节节败退。

蒋不疑剑法大开大合,又不失精妙——龙吟剑在他手中,时而如狂风骤雨,剑影层层叠叠笼罩两人周身;时而如毒蛇吐信,剑尖直指要害,逼得阿简与阿繁节节败退。

不过片刻,两人身上已添了数道浅伤。

阿简的小臂被剑风扫过,划开一道寸长伤口,鲜血顺着钩爪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暗红。

阿繁的肩头也挨了一掌,此刻正隐隐作痛,连握剑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阿繁深知这样下去迟早要败,他眼神一凝,突然挥剑直刺蒋不疑胸口,故意将左侧空当露了出来。

阿简与他日日相处,早已默契十足,见他这般动作,立刻明白其用意。

蒋不疑果然中计,剑刃瞬间转向,直削阿繁左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简突然从斜侧扑出,双手碎金钩爪死死扣住蒋不疑持剑的手腕,脖颈青筋暴起,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连小臂的伤口都因用力而撕裂,鲜血染红衣袖,触目惊心。

阿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玄青剑陡然变向,直刺蒋不疑小腹。

“大胆!!!”蒋不疑脸色骤变,左手猛然发力,狠狠拍向阿简后背。

阿简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溅在身前青石板上,却仍死死扣住蒋不疑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指甲都嵌进了对方皮肉。

蒋不疑挣脱不得,只能侧身躲闪,玄青剑擦着他腰侧掠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顺着衣摆滴落在地,汇成一小滩暗红。

“找死!”蒋不疑暴怒,右腿猛然踹向阿简小腹。

阿简闷哼一声,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练武场的木柱上,木柱发出“咯吱”的巨响,簌簌木屑落下,沾了他满身。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只觉胸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碎金钩爪也脱手掉在一旁,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

蒋不疑趁机挣脱阿简的钳制,提剑便要刺向倒地的阿简——剑尖泛着冷光,距离阿简心口已不足半尺,眼看就要得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繁突然从背后袭来,玄青剑直斩蒋不疑后颈。

蒋不疑慌忙低头躲闪,剑刃擦着他发髻掠过,将束发的布带斩断,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阿繁趁机缠住蒋不疑,玄青剑与龙吟剑再次相撞,两剑僵持不下,剑身因受力而微微弯曲,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阿简缓过劲来,他咬牙跃至碎金钩爪旁,单手抓起钩爪,拖着受伤的身子再次扑上——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借力,钩爪直取蒋不疑咽喉。

阿繁和蒋不疑一样是超一品,只是因为深受寒毒,所以才无法完全发挥出实力,但有着阿简的配合,这份不足被弥补。

阿简虽然不到超一品,但却距离超一品并不远,有了阿繁的配合,所以才能在蒋不疑的手下坚持这么久。

阿繁加上阿简,再加上神兵之利,已经具备击败蒋不疑的所有条件。

蒋不疑腹背受敌,却依旧镇定。他突然发力,将阿繁的玄青剑震开半寸,同时侧身避开阿简的钩爪,剑刃横扫,直削阿简面门。

阿简避无可避,只能下意识地偏头——龙吟剑的剑气擦着他脸颊掠过,“咔嚓”一声脆响,他脸上的面具被劈成两半,碎片纷飞,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面具脱落,露出一张清秀有余、却算不得俊朗的脸庞,与孤傲雪的阴鸷绝色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

追杀孤傲雪的四期间,蒋不疑自然不止一次见过对方的真容。

“这……怎么可能!真不是孤傲雪?”蒋不疑看到这张脸,瞳孔骤缩,动作瞬间一滞,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就是这短暂的停顿,给了阿简和阿繁逆转局势的机会。

阿简抓住空隙,单手钩爪猛地扣住蒋不疑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入对方皮肉,借着冲劲将蒋不疑向后拖拽。

阿繁则趁机撤剑变招,玄青剑横斩,剑刃重重落在蒋不疑持剑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蒋不疑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龙吟剑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剑身在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刺得人眼生疼。

他还未反应过来,阿简已翻身站起,另一只手也抓住钩爪,双爪同时发力,如铁钳般死死锁住蒋不疑的双臂,猛地将其胳膊拧到背后。

“你们敢!!”蒋不疑又惊又怒,胸腔中怒火翻腾,拼命挣扎着想挣脱束缚,可双臂被锁得纹丝不动,腰侧的伤口被动作牵扯,剧痛顺着脊椎蔓延,力气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连手腕都在微微发颤。

阿繁趁机上前一步,玄青剑的剑尖轻轻抵在蒋不疑的后心,剑刃的寒意透过衣袍渗进皮肉,让他浑身一僵,再不敢有半分动作。

元照见此缓步走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道:“蒋庄主,你输了。”

她方才故意没有急着解释,便是想借这个机会给蒋不疑一个教训——省得他日日仗着武艺高强、出身不凡,总是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蒋不疑死死盯着阿简,目光在那张清秀的脸上反复打量,试图找出半分孤傲雪的影子,可无论怎么看,眼前少年的眉眼、神态,都与记忆中那个杀子仇人截然不同。

他胸口剧烈起伏,终究不得不认清现实,声音带着几分僵硬:“元大师,是我鲁莽了,多有得罪,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