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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苦练太宗皇帝的成名绝技

第334章 苦练太宗皇帝的成名绝技

“杨枢密使为国为民,在下佩服。”

宋煊不动声色的吹捧了一句,想要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然就“为国为民”了呢。

这一点都不正常。

尤其是在封建王朝。

杨崇勛咳嗽了一声:

“宋状元,此事我定会交代手下好好乾的。”

“杨枢密使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派出去巡查的兄弟们的。”

宋煊脸上带著笑意:

“想必杨枢密使也听说了刘从德主动上缴欠款一事,我开封知县还有些余钱,请杨枢密使巡街的手下喝些凉浆,吃些饭还是够用的。”

“啊,哈哈哈,都是为国效力,宋状元不必如此客气,他们本来就领了一份餉钱。”

杨崇勛尬笑一阵,其实他非常喜欢钱。

但是这钱是宋煊从刘从德那里拿来的,此事他著实是不想掺和。

因为拿著也烫手。

这俩人,自己谁都招惹不起,

杨崇勛也想不明白,一向囂张跋扈的刘从德,为什么会被宋煊给压住了呢。

丝毫不敢反抗。

但是杨崇勛认为,绝对不可能是他岳父曹利用的背景关係。

他心中唯一的猜测。

要说刘从德他浪子回头,谁能相信呢?

那就是大娘娘默许的,刘从德根本就不敢反抗。

否则根本就说不通。

“宋状元,我其实有一事相求。”

宋煊脸上带著笑,寒暄了那么一会,终於要说出来意了吗?

“杨枢密使儘管说,若是我能帮上忙,那就好说,若是我帮不上,就算你跪下求我都没有用。

“能帮的上,宋状元能帮的上的。”

杨崇勛颇为激动的道:

“就是宋状元的同窗好友张方平,他还一直没有到我家去呢。”

“哦?”

杨崇勛不好意思说宋煊成亲的时候,曹利用没有请他去的事。

“那天我有公务在身,没有机会去给宋状元贺喜,二呢就是没有机会与探郎张方平递交请帖“所以张探他一直都在別的將门家里喝酒认识小娘子,还不曾到我家来呢。”

“哦?”

宋煊眼里颇为惊讶的问道:

“杨枢密使家中也有適婚的小娘子?”

“有,我不光是有女儿,还有年岁適当的侄女呢。”

杨崇勛脸上带了几分諂媚的笑:

“能否请宋状元帮个忙,把我杨家的请帖送给探郎?”

“杨枢密使,你知道的,虽然我与张方平是至交好友,但是在婚姻大事上,我是不可能左右他的。”

宋煊没有接过请帖:

“若是杨枢密使想要以此为让我做说客,那我便去找我岳父,再换一个人帮我巡逻。”

“哎哎哎。”

杨崇勛连忙抓住宋煊的衣袖:

“误会了,宋状元,你误会我了!”

宋煊用手拂去杨崇勛的手:

“还望杨枢密使自重。”

如此言行,急的杨崇勛对天发誓。

他绝不会做出陈尧佐那个无耻文官的行为。

他就是想要让宋煊帮忙送请帖,希望插个队。

让张方平早点去他家,免得被其余人捷足先登嘍。

“光是宴饮插队之事?”

“对对对。”

杨崇勛言行当中都带著恳求:

“还望宋状元能够帮我一把,我家小女也是到了嫁人的时候,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想要为她觅一个佳婿。”

“等宋状元为人父母之后,便能够理解我了。”

“原来如此。”

宋煊装模作样的接过请束:

“若是杨枢密使像陈尧佐那般无耻,这忙我是帮不了的,还要伙同张方平一同弹劾你。”

“没有,我人品绝对比他要好。”

杨崇勛再三保证,见宋煊收下请束,又说定会派人多加巡逻,帮宋煊忙的。

“既然如此,还望杨枢密使言行一致。”

“一定一定。”

杨崇勛瞧著宋煊带著一帮衙役离开,终於鬆了口气。

他也想要一个探郎的女婿。

那稍微想想,今后在朝廷上,自己腰杆子就硬。

兴许这也是自己更快转为枢密使的契机之一。

杨崇勛心情激动,手里一直都在翻来覆去的结印。

宋煊带著一帮衙役走了。

县尉班峰止不住的兴奋,他亲自扛著一个大盾牌,没別的,就是想要招摇过市。

咱们也用上军械了。

而且还是从皇家武库那里取来的。

要质量有排面。

要排面,那指定是拉满了。

开封府衙他们那些衙役,都不配用如此高阶的武器。

领著新装备的其余人,那也是觉得个顶个的有面。

一行人招摇过市,直接返回县衙。

宋煊的奏疏一份送往开封府,一份送往朝廷。

陈尧佐確实看见了宋煊送来的奏疏,详细的阐述了无忧洞害人的手段。

於公。

陈尧佐对宋煊写的这份奏疏,十分看重。

於私。

他又见不得宋煊如此出风头。

前面浴室杀人案的凶手还没有落网,结果又牵扯出惊天大案。

一桩比一桩的不省心。

尤其是东京城议论纷纷,一度都超越了浴室杀人案的热度。

宋煊直接开出了悬赏,又在奏疏当中告知自己,他已经上奏朝廷。

陈尧佐相信以王曾为首的宰相们,定然会对此事做出反应。

就如同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做出“杀官威胁”之事。

宋煊直接把自己这个开封府尹给架起来了。

费力不討好的事。

陈尧佐又不是第一次在开封府任职。

他当然清楚无忧洞的事情。

这是个毒疮,不是谁都有本事给拔除的。

陈尧佐担任开封府尹计划是想要稳稳噹噹的。

有个过渡,奔著翰林学士的位置而去。

到时候再走向参知政事,最终的目標是宰相。

所以对於无忧洞,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担任开封府尹,目標就是求个稳!

如今无忧渡的事,被宋煊机缘巧合给放大暴露出来了,舆论譁然。

陈尧佐就没法子袖手旁观了。

外地客商都被铸成京观了,这绝非小事。

陈尧佐思考了一会,他直接叫来赵概。

让他带著人陪著自己前往陶然客栈去探查一二,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多恶劣。

是宋煊他故意夸大事实,还是故意来想要把自己拉下水?

皇城內。

王曾最近忙的焦头烂额,黄河工程之事,参军穆休被上司通判秦应诬陷案、端午命案以及连带出的盗用金丝楠木案子,再加上公共浴室杀人案。

除了最后一个,其余几个堆积的事情。

全都是因为皇太后不同意他的处置办法,而搁置下来。

如今他手头上有这么多事,还要看全国各地的奏疏。

就这么的,宋煊的奏疏再次摆在了他的案头上。

然后王曾就更加坐不住了。

他直接把宋煊的奏疏甩给了吕夷简,让他好好看看。

怎么又有新案子出现。

开封府尹陈尧佐是千什么吃的?

吕夷简自然不想陈尧佐的考评被打个差,这不利於陈尧佐將来的升迁。

所以吕夷简拿著宋煊的奏疏,仔细瞧了瞧。

宋煊误打误撞弄了家黑店,结果却是无忧洞的前哨站。

整个墓室內超过二百个首级摆成了京观,

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竟然会发生在天子脚下。

不说他们面子上掛不住,被辽国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全然没有一点面子可言?

更不用说如今大辽上层汉化严重,他们是非常愿意模仿宋人的。

许多物件和流行的事情,辽人都愿意购买和模仿著做。

“此事非同小可,宋十二他自己也说了权势不够,理应由开封府尹陈尧佐主抓。”

吕夷简当然不会放过让陈尧佐表现得的机会。

就算事情棘手,可也是快速上升的机会。

遇灾先兴官的潜规则,可不是白说的。

要不然待到张士逊离开,这副宰相的位置可就不一定能轮的到他。

无论是晏殊还是夏,可都是排在陈尧佐前面的。

“抓抓抓。”

王曾颇有些暴脾气:

“谁抓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抓得住。”

“吕相公,我问你,光靠著陈尧佐手下的衙役,他能一举覆灭无忧洞的势力吗?”

“更不用像宋煊所说的那样,东京城內像陶然客栈这样的贼子窝点,定然不会只有一个。”

吕夷简能够理解王曾爆发的缘故。

毕竟是大娘娘那里实在是有些过分。

许多事情都一直拖拖拖。

她连个准话都没有,还一直包庇,

这让她前段时间颁布的官僚子弟要守法的条例,直接被宣告为废纸。

皇太后双標的立法,如何能让下面的官员信服?

无论如何刘从德都不会被处理的,甚至刘娥都不想让他背负骂名。

儘管刘从德做出了许多混蛋事。

这才是让王曾气愤的点,甚至他心中已经產生了怀疑。

就是刘娥想要走到称帝那一步。

所以才会极力的庇护这个可能是继承人的“侄儿”身上没有污点。

要不然根本就说不通,为何要如此包庇刘从德。

他跟这样的虫在一起,如何能治理好大宋?

“那还是要调动军队。”

吕夷简提了一嘴,又默不作声。

在东京城调动军队,可是在大娘娘头上动土。

刘娥最不希望东京城內有军队调动,她没有安全感。

“不调动军队怎么办?”

王曾的声音都又些拔高:

“光靠著衙役去做事,能剿灭乾净吗?”

“就算无法剿灭乾净,也要像宋十二说的那般,断其一指,不能让他们再如此猖狂下去。”

“否则损失的是大宋的威严,朝廷的税收,影响的是各地商人来东京做生意的决心。”

“吕相公,你应该清楚这里面的牵扯有多大!”

整个东京城的繁华,可是要靠著商税支撑的。

本来就有许多本地权贵爆火的商铺欠税。

那些外地来的客商在被谋害,朝廷收上来的税就更少了。

一旦朝廷没有钱,王曾都不敢想,会出现什么后果。

吕夷简同样发愁,他站起身来:

“王相公,我们还是去寻大娘娘说一说吧,此事怕是我一个人劝不动。”

王曾了一肚子火呢。

他就算是见到刘娥也容易压不住。

可是为了大局著想,王曾面上便没有过於强硬,只是说等他缓一会,再一同前去。

开封县主簿郑文焕可是享受了一把有关係有背景的好处。

祥符县知县气势汹泌的把他给强制传唤,到最后客客气气的给送出去,连带著派人协助工作。

也不说这是他的地盘之类的话了。

郑文焕觉得自己倍爽,他也不著急全部排查了。

反正缓几天也能排查的全面,不如多享受几天这种日子。

所以郑文焕直接回来向宋煊匯报,自己借了他的势。

宋煊倒是无所吊谓。

反倒对郑文焕一顿夸奖,没有让开封县衙丟脸。

郑文焕脸上带著笑容,果然自己赌对了。

若是在外面丟脸,再找大官人帮自己出气,那他一定会更加生气。

“此事慢慢查,不要著急,那些人定然会派人跟踪你们的。”

宋煊挥舞著扇子道:“你多留意一些可疑之人,该抓就抓,回头清淤的工作是需要犯人们干活的。”

“是,我明白了。”

郑文焕出去之后,瞧著一帮人还在比比画画的,拿著盾牌。

许多人都想要去“冰块屋子”去乘凉,

里面可是有著许多金银珠宝。

全都被拒绝了。

主簿郑文焕伸手拿过大官人从武库里拿出的盾牌,心中越发的得意自己在祥符县的操作。

桑怪同样也回来了。

宋煊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凉茶。

桑怪面上带著愧疚之色:

“大,大官人,我並,没,没有,打探出,消息。”

“无妨。”

宋煊洒然一笑:

“这种事若是能被你轻易打探出来,那个凶手就不会这么多年连续作案,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桑怪心里记著这事,但是他又听闻了无忧洞大事。

“大官人,无忧洞,比浴室,杀,杀人还要,难搞。”

宋煊挥舞著扇子点头:

“確实如此,实话实话,无忧洞是盘踞在东京城头上的积年毒疮。”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举消灭他们,趁著这个机会,断其一指便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桑怪也赞同宋煊的话,隨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大官人,我可以,可以潜伏,进去,探听消息。”

“不著急。”

宋煊停下扇扇子的动作:

“待到合適的机会再说,我准备先招工,清理开封县的沟渠。”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大雨,而黄河工程又是个豆腐渣,水患会来的更加猛烈的。”

“钱我有,但是肯吃苦干活的工人,我这里稀缺。”

“所以我会差人守住那些八字井口,若是无忧洞里的那些人肯出来躲避洪水,只要他们不在地面上犯罪,我绝不会抓捕他们,反倒会让他们去参加清淤之事餬口。”

桑怪仔细听著宋煊的主意,认为他这个没什么问题,便连连点头。

就是不知道无忧洞里的那些人会不会信他。

这才是一件难事。

宋煊又跟他交代了浴室杀人案的线索,兴许是有人在搞炼丹之类的。

同时他怀疑街面上流传的谁查杀谁的谣言。

兴许是县衙的这些金银铜钱,希望桑怪能够多个心眼。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桑怪十分顺畅的说出了这句话。

毕竟他可是参加过两次科举考试落榜之人。

相比於他的身手,文科实在是过於薄弱了。

“不错。”

宋煊指了指房间外面:

“那帮衙役的身手,我都看不下去,可以说重担都压在你的肩膀上了。”

桑怪当即站起身来,躬身保证道:

“大,大官人,人在,財在,人死,財失。”

“不必如此。”

宋煊哈哈哈笑了两声宽慰道:

“存財失人,人財皆失;存人失財,人財皆存。”

桑怪眼里露出疑惑之色。

他一时间没有理解宋煊话里的意思。

“大,大官人,这是,是,何意?”

“桑怪,钱在我眼里根本就不重要,哪有你这个人才重要!”

“所以当你守卫的时候,遇到无法抗拒的力量,你就让他们把钱搬走,留得一条性命。”

“今后才能为我指认谁是盗窃者,方能把钱財追缴回来,且能为你报仇出气。”

“要不然我查案子又不是很擅长,到时候没有一个活口,连盗贼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宋煊挥舞著扇子:“我如何能够为你们报仇,追回损失?”

桑怪懂了。

宋煊的意思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