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只是让该地比其他地方稍微多点灵力，并不足以养活灵植。关键点在于，让灵力平均分配到每一寸土壤，且长期滞留。
为了做到这点，迟家修士那是天天浇灌、天天翻耕，如此长达三五年，一亩灵田方才成型。
姜良受不了这个苦，直接在坊市买下现成的灵壤，与小岚谷田地的普通土壤混合，又大量雇佣灵农仔细照看，如此才能在两年内开垦出百亩灵田。
代价则是，花费了将近五千块灵石。
迟家哪里有这笔钱？
他们既没钱、又没人，所以开垦灵田的进度很慢。
五散门本应该也是如此！
然而......
李相鸣俯身抓了一把灵田上的黑泥，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他看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章敏推崇备极的五散腐生壤吗？五散门百余亩灵田，遍地都是这玩意！“五散”二字，指的竟是五散门？
“李家主对这个好奇？”
来婆婆站在一旁，见李相鸣盯着黑泥入神，面色略显迟疑。她先是与张璨对视一眼，得到示意后，这才开口道：“这是我们在黄泉大泽一处险地打捞的沼泥，晾干后可以直接种东西。”
“黄泉大泽有多少这样的灵壤？”李相鸣放下黑泥，忍不住问道。
此话一出，张璨连忙接过话头：“李家主误会了，我们虽然将它称作五散腐生壤，但那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实际上，它并非灵壤，至少大部分不是！而且我们的弟子难以分辨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只得一并打捞回来。整整五十袋沼泥，才卖一块灵石。”
“不过要说数量的话，确实很多！”
来婆婆补充道：“我们每天都派人取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在灵田上，铺得厚厚的，大多数灵药都种不活，但青仙稻这样的低级灵植，还是能活的，就是产量很低。所以我们不得不大量开荒，足足开辟了百余亩灵田。”
“你们知道绿云洞吗？”
“绿云洞？”
张璨愣了一下，答道：“当然知道，绿云洞不是蒲姑盟的一员吗？据说与李家主您，还有不俗的交情......”
李相鸣一阵无语。
五散门发现了五散腐生壤，自己用，也拿去卖；绿云洞大量买进，又利用沸血法进一步改造五散腐生壤，最终让小岚谷灵田产量大增。
但是，五散门不知道他们卖给了绿云洞，绿云洞也不知道五散腐生壤的原产地，就在自己的盟友掌控之下。
这不是闹乌龙吗？
但凡双方交流一下，绿云洞也不用苦等游商登门，五散门亦可能早早就用上了加工后的五散腐生壤。
“你们两家在蒲姑盟......还真是滥竽充数。”
李相鸣轻声叹息。
亏他刚才还夸奖张璨手腕了得，却不想这厮还是小家子气！诺大一个平台摆在面前，五散门这三年竟只管种地去了。
他们就不能打听打听盟友的变化吗？
绿云洞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知道五散腐生壤重要，连产地都不清楚。种出来的灵草，也不知道向盟友推销，反而被游商花言巧语低价骗走。
两家蒙着眼睛合作了三年多，期间不知浪费多少发展的机会。李相鸣越想越好气，将手中黑泥扔下，斜了一眼张璨：“此泥今后不许再卖给游商了。”
“啊？”
张璨先是错愕，随后一脸着急地道：“李家主，五散腐生壤虽然卖得便宜，但一年下来，百多块灵石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