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
市人往来不绝,大街巷的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店铺连绵不断,商家云集,百货杂陈,更有奇珍异宝荟萃其郑而城主府,却显得与周围环境颇为格格不入。没有侍女成群出来迎接也就罢了,连一个守卫把门的都没有,堂堂花朝城城主,怎会寒酸至此?难不成有钱人都喜欢体验平民生活?
“是我遣散的。”濮阳即墨在一旁淡淡开口,“怕他们不忠心,惹出祸端,干脆直接遣还了,还落得个清希”
若不是濮阳即墨曾经同自己过他会窥心一事,余韵定又是要被吓一跳的。
“怎么?不行?”
“不,我没意见。”余韵不就不善于应付这些人情世故,遣走了反而更好。
濮阳即墨没多想:“走吧。”
府内别有洞,方才在府外时,余韵已经觉得称得上金碧辉煌,而内部的一切,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一入门,便是一条笔直的鹅卵石路,直直通向待客前堂,石子路又分为了两条径,往左一旁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遮住了径的前路。流水的淅沥声将她的思绪带回,拱型的石桥架在流淌的溪上方,而溪水旁,修起来一座亭阁,颇有与世隔绝的幽僻。
“我该住哪?”余韵疑惑望向一旁濮阳即墨,她现在虽不乏,不过还是想好好找个地方憩一下。
“右转,径尽头。”濮阳即墨幽幽开嗓,“石桌上有换洗的衣裳,沐浴更衣后出来见我。”
“啊?不能歇会儿吗?”
“我在亭阁等你。”甩下这句话,濮阳即墨转身向左边的径走去。
余韵不满撇嘴,内心抱怨了一万遍,身体倒还是很诚实的向右转去了。
这条径,同方才那条不同,两侧种着茂树,微风吹动下,绿阴婆裟。暗香浮动,抬眼望去,竟是开得正茂的梨花。不得不,这座府邸的主人还挺懂享受的。
径尽头,是一处紧闭的大门,似要与世隔绝,余韵轻推,木门便随着吱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穷极迷奢的院落,而是一处清幽的宅院,梨树落下的花瓣铺得满地,踩上去,厚厚的,软软的。
院子角落,是一泓温泉,水面上浮着梨瓣,热气蒸腾。对于长年征战的她,哪有福气享受这些?如今好生生摆在她面前,她又岂能错过?
然后,她就彻底忘记了濮阳即墨的吩咐,褪去衣裳,瞌上双眼。
即墨他,是如何将旧城主赶下来的?
“别睡了。”迷迷糊糊间,余韵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快把衣裳穿好。”
即墨?!
余韵一惊,下意识的连忙起身:“即墨你怎么来了?”
似是察觉到身上的凉意,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一丝未挂,顿时面红耳赤,双手掩面,可以称得上语无伦次:“我……那个……不是……咳咳!”
因为太紧张,连着呛了好几口水,可她还是固执不愿意起身。
完了完了,贞洁不保了!
濮阳即墨无奈苦笑,亲自下池把她捞起来,同时眼疾手快的为她贴心披好衣物遮羞:“等了你近一个时辰,见你还不来便来找你了,果然是睡熟了。”
余韵紧抓着衣裳不放,脸似是要被埋没,她支支吾吾道:“放我……下来……”
濮阳即墨倒也没犹豫,直接寻得一处石椅放下她,未敢多看,他别扭的转过头,柔声道:“衣裳在石椅上,你赶紧换了。”罢转身背对着余韵,再无了声响,气氛有些尴尬。
“我不是故意睡着的……”余韵有些委屈的开口,拿起了一旁的衣裳,边穿边嘟囔。
“此事作罢,暂且不提,你穿完衣裳我还有要事同你讲。”濮阳即墨淡淡开口,好似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
余韵不知,冷冰冰的嗓音背后,是他掩藏着的,万般思绪。
他厌恶如今的自己,落魄到被一个和她样貌一样的凡间女子,惹得不知所措。
“哦。”余韵闷声应道。他真的……没什么感觉吗?
果不其然,濮阳即墨特意吩咐的衣裳不出意外的是……
“我换好了。”
余韵虽长得娇,却和这身衣裳莫名很配,长年征战使她有着一股生的傲骨,衬得她少了分魅骨,多了分英气,倒像极了行侠仗义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