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贝者是人不是人一
慕君衣给卓凡戴上斗笠,用竹制的背篓背着。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容城县百姓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不愧是“两属地”啊,没有战争的肆虐,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呵。
管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管他姓李还是姓赵?
管他是谁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管这国号是唐还是宋?
其实,对于平常老百姓来说,税收不多,能够糊口,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们要的,不就是这一份简单安然的小日子吗?
街道上,行人形色匆匆。赌坊门口,人山人海,有的人笑得歇斯底里,有的人哭得顿足捶胸。
纵然人群熙熙攘攘,街景热闹非凡,可慕怡衣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
街上嘈杂和寂静俱有。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人仿佛游离于这世界之外,安静、空白、冷漠。
“在想什么?”慕君衣问道,“看你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妹妹没有说话,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估计是有心事。
“没想什么。”
有什么心事,自己也说不上来。有时候,就是有一种淡淡的愁绪。
“进去看两眼。”慕君衣朝着赌坊一扬头。
慕怡衣不禁一愣,自己没听错吧。大哥要带她进赌场,不是应该将这些地方视为洪水猛兽,避而远之吗?
“我不会。”她犹豫着。
“又不是让你试两把。而是叫你进去看两眼。”这时,慕君衣环顾四周,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没来由的奇怪之感,眸光一沉,眉头一紧,便拽着妹妹急急进去了。
只见赌场里那些人个个手里拿着自己的银票,因为空气不流通,人又多,而满头大汗,但是,他们还是以最大的声音呐喊着。并且在庄家开牌的时候,也是满头是汗地大唱着赌博时的歌,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垂头丧气。
但那些人有一种表情是不变的,那就是庄家开牌之前,他们既兴奋激动又紧张颓唐。这些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在脸上,瞪大了眼,大气也不敢出,迫不及待地等待着骰子“是大还是小”的结局。
倒是台面四周有许许多多的手,都在闪闪发亮,都在跃跃欲伸,都在伺机思动。所有这些手,各在一只袖筒口窥探着,都像是一跃即出的猛兽,形状不一、颜色各异。
有的光溜溜,有的拴着指环和铃铃作声的手镯,有的多毛如野兽,有的湿腻盘曲如鳗鱼,却都同样紧张战栗,极度急迫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