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冷不丁瞥到她胳膊上挎着的包袱,不动声色地把她领到了离月冥的厢房里。
空山看到她突然又回来了,旁边还多出一个人,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萧潋看一眼空山,随即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里面发出一阵玻璃相撞的声音。
这下子白月初就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想了。
“这是苏穆青托我转交给你的,是能救命。”萧潋解释道。
白月初奇怪地看着她。
萧潋又解释道:“里面的东西我没有看过。”
白月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也解释道:“我不是怀疑这个,只是没想到苏大人竟会请你过来。”
萧潋又看一眼空山,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只能道:“我和苏穆青算是有些交情,也是巧了,我刚去找他询问白姑娘的事情,他就非常急迫地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是能救你和王爷的命,让我速速送来驿站。”
萧潋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歉意,继续道:“我听到与白姑娘有关,便也不敢怠慢,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过来看一眼才放心。”
“有劳萧姑娘挂念了。”白月初手上轻轻摸着包袱,诚恳地道:“还有,多谢你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想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先让空山带你去歇息吧。”
萧潋和空山都很好奇那包袱里的东西,也想知道它们究竟有何用处。可是听到白月初这番话,他们便知道,这是要清场的意思。
为了王爷,空山便主动领着萧潋去到另一间厢房。
待人走后,白月初把包袱提到里屋,放在桌子上打开。
里面果然放着五只琉璃棺,琉璃棺的大很像一只簪盒,巧精致,乍一看就像是艺术品。
只可惜,它们是用来锁魂的棺材。
白月初把五只琉璃棺一一摆在桌子上,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五条线从中间朝各自的方向延伸出去。
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镇压,她们的魂魄变得有多么薄弱,但她又不能贸然打开琉璃棺,只得回忆着白氏秘术上的叙述方法,先摆好阵。
接下来,就是念咒固魂。
这些术法咒术,她都是刚学的,没有经过实战历练,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白月初磕磕绊绊地念完了固魂咒,却见五只琉璃棺丝毫没有反应,她也不敢妄动。
思来想去,决定先睡一觉看能不能再次入梦。
她脱了鞋,躺在离月冥身边,闭上眼睛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酝酿出睡意。
等的实在着急,她就握住男饶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掰着看,看到最后她把男人手上有几个斗,都长在哪个手指上,都给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当她终于培养出一丝睡意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我能动了?”
“我好像也能动了。”
“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看来那位姑娘没有骗我们。”
“我先出去看看。”
白月初的睡意瞬间被冲散,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少女们的动静,却没注意到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随即又握紧。
她听到了琉璃棺打开的声音,正想起身去看看情况,手上突然一紧,下一刻便撞进一个怀抱里。
男人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拥着她的肩膀,静静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
放佛隔了几生几世再相见,心里激荡起无数涟漪,那张脸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实就算他之前昏迷着,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自半个多月前他急切地离开王府时,便下定决心要把这份情意封存在心底深处。
然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太难了,比在朝堂上拼命地站稳脚跟,争得一席之地还要难。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初儿,每次只给母亲寄过去一封信,绝口不提初儿的事情,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他只身住在外面的府邸里,心里挂念的始终只有母亲一人。
他努力让自己回到从前,可是真的太难了。
当他恢复知觉那一刻,真切地感受到初儿的存在时,之前的所有伪装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紧紧地把人拥在怀里,努力感受着她的存在,柔软且温暖的触感让他有种上瘾的感觉。
白月初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却快的不太正常。
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然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一股诡异地优越感和感动。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少女那因惊吓到而变流子的声音忽然响起,顿时就打断了他们之间那暧昧的气息。
周围地粉红泡泡尽数被戳破,白月初最先回过神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深情对视了,着急慌忙地从男人怀里爬起来。
转头看过去,有一名白衣少女正背对着他们,幽幽飘荡在桌子旁边。
这个时候,离月冥也跟着坐起来。
白月初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下床走到白衣少女身边。
“你是?”她问道。
白衣少女悄摸看向她,见她衣衫整齐,这才点头回道:“女子莫静淞,见过这位姐姐。”
白月初莞尔,“我姓白,你是哪里人士?”
“女子家住京城,城南和平坊。”
“竟是京城的,却被埋在了酆城,她们也都是吗?”白月初惊讶过后,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