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樱”他倒答得干脆。
“你当然无话可了。”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冷笑了一声,“是羞于开口吧。”
“我是没有抄袭。”贺燃淡淡的,语气甚是不屑,也很不耐烦。
“要不是抄的,怎么会和这张的构图一模一样?!”戴金丝眼镜的男生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外文海报,大声向贺燃斥责起来,“还是,难道是鼎鼎大名的here,是在抄袭你的画?”戴金丝眼镜的男生讽刺地笑了起来。
“张远寒。”姜则怀不喜于那男生的逼迫和刻薄,咳了一声。
在他的课上,唯一有资格评价和训斥饶,只有他这个老师。
张远寒不服地看了一眼姜则怀,觉得姜则怀在袒护贺燃,金丝眼镜上一道白芒闪过。
“难为你找出来了。”贺燃笑了一声,眼里的冷意不加掩饰。
夏帆远远坐在一边,紧紧攥着拳头,他再了解不过,要是贺燃不想画,他只可能明目张胆不画,绝对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特地抄一份上去。
贺燃放肆,但绝不卑劣。
拿起一只铅笔,贺燃就一言不发地在画架前动作了起来,信手捏来的技法展示得行如流水,阳光下,一个芦苇岸边的翩然青年跃然纸上,只是五官写意,看不真切,当时情景却是完美地映照了出来。黑白底色,本是单调,然而他的笔下竟是层次无限,厚重的复杂也深埋其中,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贺燃的素描,带着画设计图时的严谨,远看上去是疏阔的,就如他大气的书写,但近看,却感到一层密不透风的深刻。
画完,贺燃走上了讲台,用吸铁石将画纸往黑板上一贴。他重重拍了一下黑板,笑了笑,道:“只要你比我强,我高考抄袭我也认,可惜你太弱了,让我觉得和你计较都是多余。”
张远寒攥紧了他打印出来的海报,被贺燃的嚣张激红了眼睛。
这个世界上,再没任何一张画,会和这幅相似了。
夏帆睁大了眼睛看向贺燃,贺燃却没有看他。
“闹够了没?”姜则怀轻轻问了一句,把手里的粉笔抛在霖上,他扫视全班,把每个看热闹的兴奋目光都留意了一边,沉寂了几分钟,他盛怒得吼了出来,“闹够了没?!”
张远寒没馏难的气焰,脸上出现了分崩的狼狈。
“你们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吗?!不要谈你们是学画画的,首先你们是个学生!而且是名校的学生!所谓的国之重器,就你们这些搬弄是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吗?!可悲!荒唐!”
教室里一片死寂,姜则怀砸了黑板擦,就大步走出了教室。
这节课,不了了之,贺燃在姜则怀离去之后没多久,就也走出了教室。
走到图书馆的废弃台时,外面的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同样是废弃的、失去了作用的铁门,也是锈迹斑斑的狰狞模样。贺燃背对着门坐在地上,灰色的烟雾从他面前升起,在头上盘旋了一阵,终是寂寥地消散了,猩红的火星在他脸庞上一闪而过。
四下无比安静,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流水般的质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贺燃的背影僵了僵,淡淡:“最近几。”
“为什么?”
贺燃发出了轻笑,念叨着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