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冷寒的阴气之下,她仿佛听见了一抹极为嘲弄的语调,“你若能砍臂而自行恢复,我便认同你刚才所言。”
他的唇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似讥似讽的又继续道:“恐怕你也做不到像本尊这般能另造胳膊,你若能自行恢复胳膊,我便也认可你们凡人了。”
认可?凡人何必需要魔尊的认可?
不过,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不该开口反驳的。
徐汝忆此时此刻很想抽自己的大嘴巴子,她不该与鄢寒枭这位爱较真且这般记仇的魔尊耍嘴皮的,从用移行大法就能够看出来,他对那个假的徐汝忆扇他一巴掌一直耿耿于怀。
她想轻启朱唇婉拒,可那道冷冽的视线就犹如两根毒针,将她钉在石墙之上,动弹不得不,而且还无法开口。
凡人之所以称为凡人,自然是无法轻易像其他几界中人一般,能重塑身子。虽然也有几例能像鄢寒枭这般毫不顾忌胳膊的感受,毫不畏痛毫不迟疑的自残,还平安无事的。
而这几例当中却并无徐汝忆,徐汝忆并未修行其法术,她只是专心致志的修习除妖之术,因为她不愿三心二意的修习一些其他多余的法术。
更何况,此法术不但需长时间的修炼,更需法力高强之人,方可成功修得此法术,而徐汝忆法力自然还是在她认识的几人之下,毫无闲心去修习此术。
那一霎那,她只觉得心那是彻骨的寒凉,她不知自己该些什么。直至后来,她越发觉得鄢寒枭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报那个巴掌之仇。
她左肩下面微凉,好似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缓缓靠近她的左肩。
他面色晦暗,将短刀放至她的肩下方,仿佛因为徐汝忆迟迟并未接过短刀,他连一声多余的言语都未曾过,这般的行为,令他的心着实痛快几分。
徐汝忆伸出手握住短刀的刀刃,并未施展什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法术,任由自己锋利无比的刀刃划破自己掌心。
鲜血从她指缝流了出来,仿佛似是无声的哀嚎主人为何这般摧残自己的身子。
鄢寒枭的脑海中并无其他的想法,他只是平静如水一般看着徐汝忆。
徐汝忆虽然不动不摇站定在鄢寒枭的面容,但其实她的后背已然出现了一层细薄的水珠。
“绕是我做不到你的自残行为,我们凡人也绝非是毫无力量之人。我虽身处靖昔这种与世隔绝之地,虽已然能够从书中知晓曾经魔界与妖界肆意来我们人界屠杀,是那些会除妖降魔之人,为守护苍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誓要将那些魔鬼赶出人界。”
一开始的徐汝忆掷地有声,可到最后,越发的明白那时的他们有多么的值得尊敬,这种想法一道沉入心中,徐汝忆便不知不觉间鼻尖发酸,仿佛片刻之后便能潸然泪下。
徐汝忆秋眸泛红,一想到眼前之人是鄢寒枭,她便硬生生地止住眼眸深处的一缕泪意,她的情绪倒并未因此缓和几分,情绪反而更加的激动了些许,“一些人死于魔界或是妖界之手,有的与他们同归于尽,有的虽还活着,却时常想起早已入黄泉的一同作战的友人。”
她那悲赡情绪无声无息悄悄蔓延至鄢寒枭的心尖,鄢寒枭不知晓自己的心为何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但是他却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此时此刻被眼前这个丫头用言语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