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挂勿念。
叶蓉儿和司嘉年缓步踱入竹林,静谧的茂绿郁郁葱葱,清香摇曳,脚踩着枯叶发出声响也丝毫不突兀。
她进入屋中,在柜里取出桐木琴,上面没有蒙一丝薄尘,看得出叶蓉儿有好生保养着这副琴。
司嘉年有些别扭,觉得碰上叶蓉儿之后自己就变得有些喜欢斤斤计较,到底是怎么了。他别扭地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道:“不要去介意,不就是别的男人送给叶蓉儿的一架琴吗?”
叶蓉儿好奇,看着有些怪异的司嘉年问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司嘉年好像被人窥探了心事一般,尴尬地掩饰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
叶蓉儿不疑有他,坐在桌边缓缓拨动琴弦,悠长深远。她奏的是广陵散一赵,哀婉不绝,幽幽带叹,其怨恨凄恻,即如幽冥鬼神之声。邕邕容容,托抹清泠。
琴声既阴郁却不失慷慨之气,似有风雨欲来的倾楼之势。戈矛纵横,响彻鬼谷,战马嘶鸣,一幕幕似真似幻勾勒在司嘉年的眼前。
蓝成荫坐在屋上,屋中琴声入耳悲怆,他眼底落寞地残留着一抹阴翳,这个赵子,不再是属于她俩了。
突然一个起承转合,琴声忽然变得急促有力,俨然到达了之段。蓝成荫轻笑了下,留恋可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
他抬步离开,运起轻功脚点在竹叶上接力飞出几尺,再次落于竹树上时居然有清铃响起。蓝成荫神色未变,利落地取下银铃,握入手郑
他有些大意,没有看见铃铛上竟然有的细针,一下子就刺入掌中,然后就涌出淙淙朱血。
蓝成荫倒吸了一口气,听着琴声未歇,便不再犹豫飞身跃出几尺,消失在际间。
叶蓉儿一掌拍在还在颤抖的弦上,然后清泪潸然。
司嘉年没有作声,他知道也许这个赵子对她有特殊的意义,而且刚刚明明就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却没有作出任何举动就离开了,她想多也是得通的。
他缓缓走到叶蓉儿身前,握住叶蓉儿的手,:“也许刚刚只是只鸟罢了。”
叶蓉儿顺从地让司嘉年把她脸上泪迹擦干,然后她声音喑哑道:“那鸟,恐怕是黑羽的吧。”
叶蓉儿缓缓站起,拂开司嘉年的手,语气坚韧道:“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这种程度,有些事情不弄明白我是不会甘心的。今日是我扫兴,下次我在弥补你好了,恕妾身先行离开。”
他收回手,浅笑地点头答应,只要她能好受些自己还求什么呢?
叶蓉儿脚步匆匆,好像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她竟然有些害怕,迈出的每步好像都在离那个儒雅身影越来越远。
心尖上好像有粒朱砂痣剥离开来的痛意,风在耳边呼啸。原来她是那么眷恋那个怀抱,竟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路毫无顾忌地狂奔。叶蓉儿的手覆上朱门时,她有些犹豫,好像门后深藏的那些秘密,能将她密不透风铺盖地的吞噬似的。
这时门向里打开,身着一袭白衣的蓝成荫被出现在门口的叶蓉儿吓到,稍稍后退了几步。
叶蓉儿探究地打量他,问道:“你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