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冰绮。”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都敢骗,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得了。
冰绮正巧赶回落风居,刚好听见主子那一句喝骂。于是赔笑道:“主子要打要骂,冰绮都甘心领罚。”
呵呵,他就不信主子真能放得下将军大人,看主子一到晚没个好脸色,他这做属下的也觉得难过,在看见冰丽的密信后,私下决定谎报军情,其实也不算是谎报啦,他不过是将事情给夸大了一部分,并且张冠李戴而已。
本来是冰丽身受重伤,他却是将军大人受伤,再把伤情夸大到命悬一线……
结果就是,已经看淡世事的主子重新有了活力,当即从岱柳赶往东桦,不顾身体的虚弱,硬是将六、七日的行程缩减了一半,只用了三日便赶到。
到了现场他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可是主子并没有返回岱柳,而是在最靠近太子府邸的地方安顿下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皮糙肉厚打起来自是不疼,骂你我实在也没那个力气,你自觉点,去打扫茅厕罢。”薛子辰一语缓缓而出,这是自他被救醒后第一次这么长的一句。
冰绮乐不可支,还是将军大人好使,比仙丹还灵,主子又会笑了,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薛子辰看冰绮嬉皮笑脸,修眉微拢,血色尽褪的苍白俊颜自是一番无奈,瞧瞧这人都怎么了,罚他去扫茅厕也能笑成这样,心下低骂一句贱骨头。不过到底是在骂冰绮还是骂他自己,不知,地不知,唯有他自己才清楚。
明明要将她放下的,却为何一听她出了事就乱了方寸。他一直在忍耐,逼自己不去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混蛋,怕见到她,他会放不开手,更怕见到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情景。
他不怕她将身体给了别人,他只怕她连心都给了那个人。
冰丽每次传回的消息除了汇报她安好之外,绝对不会提到她在那人身边的感受,但不用人他也知道,以那个饶性格,就算是失忆,她若不是真心想待在某人身边,那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决计留不住她。
让她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可他为何还会感到失落,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她飞走,可他又不愿意看见她和别人比翼双飞。
不愿又如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替她守住最后的承诺。
“主子,冰绮有一事不明,主子拱轩王做湖海的皇帝,那太子怎么办,将军大人跟了他岂不是受苦。”难道主子是要将将军大人夺回来,可看起来又不太像呀。
“你认为一个帝王会将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吗?”薛子辰反问,阴寒的弯起眼眸。
自古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皇帝多情却也最是无情,难道要让那呆子和一群女人争宠,等着一个君王施舍那点微薄的怜爱就算那司寇奇略真那么深情只娶她一人为妻,可他毕竟是帝王,心里总还有一个国家。
可那个心纯憨厚傻子,只有对她一心一意之人才配和她比翼于。
所以,江山和红颜,司寇奇略,你只许选一样。这样他才能够安慰自己,至少输的不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