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谙水性。”完叶雅安步下车辇,若走湖岸这车辇怕是不能再坐了。她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走水路总没有走陆路来的踏实。
蒯德业扼腕,这是什么理由。
叶雅安下令让一队士兵护送家眷先折回最近的县城,等官道通路后再前往岱柳,自己则骑马领兵先校
当叶雅安骑上马背时,蒯德业瞠目结舌道:“都督大人会骑马?”她会骑马干嘛还坐车,要是骑马的话现在早到岱柳了。
叶雅安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一把折扇,展开扇面遮掩住一半绝丽容颜,只露出一双弯弯眼眸。她怎么也是生在将军府,不会武功不代表不会骑马,只是有车坐那么逍遥她凭什么要骑马去作践自己。
蒯德业惊艳,她不会是在笑吧?
于是,冬日的湖畔边,一丛行军队伍中绽出一点鲜红,煞是耀眼,为这湖光盛景添艳。
马走不停,尽管叶雅安会骑马,但连续两日的奔波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日暮时分,队伍停下歇息,开始埋锅造饭。
蒯德业看叶雅安一脸憔悴,找来一件毛皮大氅为她披上,寒地冻,他一个皮糙肉厚的男子都觉得阴冷更何况她一个纤细女子。
想来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家千金如何受过这般苦,心下不忍,于是下令就地扎营,今夜露宿荒郊。
叶雅安一览四周地势,所处之地乃是开阔的向阳高地,易守,于是也赞同露宿,其实她不赞同也不行,她困乏的紧,实在是走不动了,而且此时她宁愿爬着去岱柳也不想再骑马。
这不,围坐在篝火旁正听着蒯德业安排调度的方案,她就卷着身子睡着了。
蒯德业哭笑不得,要睡也等回营帐再睡啊,想要叫人扶她回营帐,举目一望,除她这个都督大人以外清一色全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遂打算将她唤醒,可一瞅上那娇憨的睡颜又不忍心打搅,于是自我安慰一番:不过是个女娃子,当妹妹看待罢。
于是,将睡死过去的叶雅安抱起朝营帐而去,这温暖的怀抱和叶雅安时候某段记忆重合,她嗜睡,在将军府走到哪里困了就睡,梦中常会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虽不宽阔,但那一双窄臂却一样有力,令她安心。
“哥……”她嘤咛,像孩童一般朝蒯德业怀里钻。
蒯德业止步,她那无邪睡颜让他恍然失神,应承道:“哥在这里。”多一个妹妹,真好。
她接着又唤道:“大姐……”
呃,大姐?这个就只有恕他蒯德业无能为力了。
直到深夜,从湖泊的方向传来响彻山林的锣鼓声,把叶雅安直接给闹腾醒了,出了营帐一看,湖面点点火光正逐渐向营地靠近。
“都督大人莫要害怕,我们的人能应付山贼。”蒯德业赶来安抚道,他纯把她当孩子一般护着。
哪知叶雅安折扇一开,呵呵讪笑道:“我还正愁没功劳无法立足军中,这不就送上门了么。”
言毕,对着惊愕中的蒯德业一番耳语,听得蒯德业直点头,当下吩咐安排妥当,就等着山贼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