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臻翻阅塞勒的笔记,逐渐理清脉络:“因为宝藏不是实物,或者说不仅是实物。塞勒和最初的‘园丁’设置了一套复杂机制,确保只有理解他们理念的人才能获得宝藏。”
笔记中记载:二战结束后,第七局前身“经济平衡会”获得了大量被纳粹掠夺的财富。会内分裂为两派:一派主张用这些财富重建欧洲经济(守护者),另一派则想用以控制全球经济(园丁)。
塞勒属于守护者,他秘密转移了大部分宝藏,并设置线索,只有证明自己价值观的人才能找到。
“第七局不仅想要财富,”刘臻得出结论,“他们想证明自己配得上掌控这些财富的理念胜利。”
萧雅轻触古币上的雅典娜浮雕:“所以她不是战争女神,而是智慧女神。塞勒在提醒我们,需要智慧而非武力来解决这个谜题。”
新的线索指向雅典,但沃尔纳肯定不会落后。团队决定分两路:刘臻和萧雅前往雅典追寻下一线索;沈墨和胡湘留守瑞士,继续分析塞勒笔记中的信息;高峰则跟踪沃尔纳的动向。
在前往雅典的航班上,刘臻细读塞勒笔记。一段记载引起他的注意:
“今日与年轻的刘诚深谈。他理解平衡的真谛:经济不是机器,而是生态系统。他建议将宝藏用于建立‘信任基金’,在危机时稳定市场。园丁们嘲笑这个想法太过理想主义...”
父亲的身影在历史中逐渐清晰——他曾是塞勒的学徒,守护者理念的继承者。
飞机降落时,刘臻收到加密信息:“小心博物馆。沃尔纳已先到达。审计长也在行动。——无名友”
雅典卫城博物馆宏伟现代,与古卫城交相辉映。目标展区展示的是古希腊币的发展史。根据线索,他们寻找与那枚雅典娜银币相关的展品。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们发现了匹配的展柜——展示的是雅典娜银币的各种变体。其中一个标签写道:“真伪之辩:有些仿制品甚至比真品更完美。”
萧雅注意到展柜灯光有特殊设置。她调整角度,使光线以特定角度照射展柜玻璃。反射的光线在墙上形成一幅隐藏地图:卫城地下通道图,其中一个房间被标记。
“地下还有未被公开的展区,”刘臻惊讶,“可能是塞勒的又一安排。”
他们设法潜入地下区域。这里不像上方那样现代化,更像是考古现场。在标记的房间内,他们发现了一个现代保险箱,需要插入那枚特殊银币作为钥匙。
银币插入,保险箱开启。里面是另一本笔记和一堆化学分析报告。
笔记是刘诚的笔迹!记录他年轻时与塞勒的工作,以及他们对第七局转向控制论的担忧。
报告中则揭示了一个惊人事实:第七局不仅在制造当代假币,还系统性地伪造考古发现,改变历史叙事来支持他们的经济理论。
“他们不是在记录历史,而是在创造历史,”刘臻震惊,“一切为了控制经济叙事的终极目标。”
最后一项记录更令人不安:第七局计划在即将到来的全球经济论坛上,发布“颠覆性考古发现”,证明人类经济永远需要强势中央控制,为他们的新全球金融系统铺路。
时间只剩72小时。
他们离开博物馆时,夜色已深。爱琴海的风温暖湿润,但刘臻感到刺骨寒意。第七局的阴谋比想象更加深远——他们不仅要控制现在和未来,还要改写过去。
在返回酒店的车上,刘臻翻阅父亲的笔记。最后一页有一段话:
“塞勒告诉我,真宝不是黄金,而是人类选择自我治理的能力。第七局想证明人们需要被统治,而我们相信人们可以自我平衡。这场斗争将决定未来的本质。”
车窗反射中,刘臻看到一辆摩托车正在跟踪他们。他正准备提醒司机,摩托车突然加速并行。骑手不是攻击,而是将一个信封扔进车窗,随即加速离去。
信封内是一张照片:父亲刘诚被关在某处,背景有独特的蓝白旗子——不是希腊,而是塞浦路斯。
还有一张字条:“真理需要代价。只身前来,否则人质不保。——W”
沃尔纳已经不再追逐宝藏,而是直接瞄准了刘臻的软肋。
爱琴海的星空下,刘臻面临艰难抉择:继续追寻阻止第七局的线索,还是冒险救父亲?
他望着卫城的灯光,知道有些价值超越个人亲情,但有些责任只能由儿子承担。
最终,他做出决定:团队继续按计划行动,阻止第七局在经济论坛的阴谋;而他将独自前往塞浦路斯,面对沃尔纳和父亲命运的最终答案。
飞机起飞时,他握紧那枚雅典娜银币。女神的目光似乎既警示又鼓励,仿佛在说:智慧不仅在于知道做什么,还在于知道为什么做。
而此刻,刘臻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行动的意义——不仅为父亲,也为父亲所信仰的那个平衡与信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