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臻和萧雅被迫逃离,从后巷冲出,混入人群。手中那枚古币沉甸甸的——公元前3世纪的叙拉古 decadrachm,史上最珍贵的钱币之一。
回到安全点,胡湘的发现更令人震惊:“交叉比对拍卖记录和第七局内部数据,他们不仅制造假币,还系统性地替换博物馆和私人收藏中的真品,已经持续数十年。”
沈墨从柏林发来紧急信息:“柏林古代货币博物馆的检测发现,馆藏中超过30%的‘珍品’是高超赝品。馆长刚刚‘自杀’了。”
高峰那边情况更糟:“维也纳这边发生武装抢劫,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被偷,只是有些展品被移动过位置。我认为他们在...做标记。”
刘臻仔细检查那枚叙拉古银币。在超高倍放大镜下,币边缘发现极细微的刻字:TRUSTTHEUNSEEN(信任不可见之物)。
他用不同光线角度照射,币面图案竟逐渐变化,显现出隐藏的数字坐标和一行小字:“当所有价值都被质疑,真相成为最终货币。”
坐标指向苏黎世国家银行的地下金库区。
“又一个测试,”萧雅担忧,“沃尔纳故意引导我们去那里。”
刘臻却下定决心:“有时必须踏入明知是陷阱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才有答案。”
他们策划了一次精密的潜入。借助胡湘提供的银行安全系统漏洞和高峰安排的分散注意力行动,刘臻和萧雅成功进入银行地下区域。
但令人惊讶的是,金库区毫无戒备,仿佛欢迎他们的到来。在最内层的贵重物品保管库,一个孤立的保险箱闪着绿灯,似乎正等待某人。
刘臻输入父亲生日——保险箱开启。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堆老旧的工作日志和一枚奇特的金属钥匙。
日志主人是位名叫埃里希·塞勒的银行家,日期标注为1945年。最后几页记载着惊人内容:
“...园丁们决定战后经济秩序必须由他们主导。今天将‘黑鹰’宝藏中的金币替换为镀金铅币,真品转移至‘钟楼’...唯有平衡才能遏制贪婪...”
钥匙上标签写着:“钟楼时间锁。唯有真理之时开启。”
萧雅认出钥匙样式:“这是乌尔内斯钟楼的钥匙!那座钟楼以精密天文钟闻名。”
他们忽然意识到,银行金库的安静不正常。撤退时发现所有出口已被封锁——不是由银行保安,而是由沃尔纳带领的第七局队伍。
“感谢你们引领我们找到最后一把钥匙,”沃尔纳微笑,“塞勒的宝藏是我们重建计划的启动资金。”
刘臻冷静以对:“你们认为掌控货币就能掌控价值吗?”
“不,”沃尔纳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我们要证明价值本身就是幻觉。当人们连黄金的真实性都怀疑时,就是我们推出新体系的那一刻。”
紧急关头,钟声突然响起——不是警报,而是真正的钟声。银行所有安全门奇迹般开启。
“审计长的干预,”沃尔纳脸色阴沉,“但太迟了。测试阶段结束,墨丘利计划现已全面启动。”
趁混乱中,刘臻和萧雅逃脱。返回安全点时,全球新闻已经开始报道:多位着名收藏家公开质疑珍品真实性,古董币市场暂停交易,恐慌向其他收藏领域蔓延。
第七局的计划比预期更深远——他们不仅要制造假币,更要系统性地摧毁人们对“真品”的信任基础。
刘臻翻阅塞勒的日志,发现其中一页夹着父亲的字条:“价值不在于物体,在于人们共同相信的故事。当故事被破坏,价值消亡。”
他忽然明白父亲的真正使命:不是阻止第七局,而是守护那些维系价值的故事。
胡湘打断沉思:“追踪到沃尔纳的通讯。他们正在转移塞勒宝藏,地点是...乌尔内斯钟楼。时间就在今夜月食之时。”
团队集结。最后的战斗不在金融市场,而在一座古老钟楼内,围绕着几个世纪前被隐藏的黄金,以及更珍贵的——真相。
月食开始时,钟楼影子长长地投在街道上。刘臻手握那把古老钥匙,知道这不仅关乎黄金,更关乎人类最古老的经济契约:信任。
而今晚,这个契约正面临最终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