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苏妙手冷笑一声,打断他,从袖中掏出一物,赫然是几块黯淡无光、似乎被强力灵力摧毁过的碎块——正是那枚鬼王宗的令牌!“你们说的证据,就是这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石头?还想栽赃嫁祸,毁我丹堂清誉?真是笑话!说!是不是岳凯指使你们,盗窃门中资源不成,便想出如此毒计,陷害于我?!”
她颠倒黑白,反咬一口,竟然将岳凯等人的探查定性为“盗窃未遂,栽赃陷害”,而且抢先一步,不知用什么方法,竟找到了他们,还毁掉了令牌!
更让岳凯震惊的是,战堂的人居然也站在苏妙手一边!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场面瞬间僵持。
岳凯恼羞成怒,却苦于物证被毁。
苏妙手一方人多势众,咬死岳凯等人是贼。
杨锋这边,只有他和岳凯两人,势单力薄。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杨锋身上,有愤怒,有质疑,有幸灾乐祸,也有冰冷的审视——来自战堂人群中的雷破天,以及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院门阴影处的、律堂长老严法。
杨锋慢慢转过脸,也没有惊慌,反而是一种近乎无聊的平静。
他先是看了看被押着的石勇和陈默,又看了看义正辞严的苏妙手,再扫过雷破天和严法,最后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远处屋檐下几处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
“大半夜的,这么热闹?”杨锋开口了,语气带着点刚被吵醒的不耐烦,“苏长老,你说岳凯派人去你丹堂偷东西?还要栽赃你?”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苏妙手指着石勇二人和令牌碎片。
“哦。”杨锋点点头,忽然问,“偷了什么?栽赃你什么?”
苏妙手一滞,随即厉声道:“自是门中珍贵药材!他们意图盗窃不成,便伪造鬼王宗信物,污我清白!”
“伪造鬼王宗信物?污你清白?”杨锋摸了摸下巴,看向岳凯,“老岳,你有这手艺?我怎么不知道?下次帮我也伪造个皇帝玉玺玩玩?”
岳凯:“……”
苏妙手怒道:“掌门!休要胡言乱语,包庇属下!今夜之事,必须按门规处置!”
“门规?”杨锋笑了,看向一直沉默的严法,“严长老,您是老刑名了。按门规,盗窃未遂,还意图栽赃长老,该当何罪啊?”
严法眉头紧锁,沉声道:“查实者,视情节轻重,废去修为,逐出门墙,或……处死。”
苏妙手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那如果,”杨锋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如果有人监守自盗,私通魔道,炼制禁药,又该当何罪?”
苏妙手脸色微变。严法目光一凝:“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当受万剐凌迟,神魂俱灭!”
“嗯,罪名清楚,刑罚明白。”杨锋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对着院内外所有人大声道,“那现在问题来了!苏长老说岳凯的人偷东西还栽赃,岳凯说苏长老的丹房藏着鬼王宗的脏东西。两边各执一词,苏长老这边有‘人赃’,岳凯这边嘛……赃物好像被你毁了,只剩两张嘴。”
他摊摊手:“这咋整?总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吧?毕竟你苏长老位高权重,万一你贼喊捉贼呢?毕竟……向倾城掌门死得不明不白,这节骨眼上,丹堂跟魔族这两个字扯上,难免让人多想,对吧,雷堂主?严长老?”
他轻飘飘几句话,又把向倾城的死和苏妙手联系了起来,还把雷破天和严法拉下了水。
雷破天脸色一沉,没说话。
严法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