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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锤石

锤石既暴虐又狡猾,他是一位不知疲倦的亡灵,在折磨凡人的过程中寻找自己的骄傲,用自己独创的钻心痛苦,缓慢地击溃他们。被他迫害的人需要承受远超死亡的痛苦,因为锤石会让他们的灵魂也饱尝剧痛,将他们的灵魂囚禁在自己的灯笼中,经受永世的折磨。

在那早已被历史遗忘的时代,锤石的前身曾经是一个教团的成员,他的教团致力于收集并保护世间所有知识。教团的首领任命他看守一个秘密的地下仓库,里面存放的全是危险而且堕落的魔法物件。当时的锤石意志坚定,得心应手,非常适合这一任务。

锤石看守的秘密仓库位于一片群岛的地下中心,秘库周围由符文印记、奥术锁链和强大的魔法岗哨层层把守。在这种黑魔法弥漫的环境中待得久了,黑魔法就会勾起人内心的黑暗面,锤石开始渐渐受到影响。数年来,魔法遗物以锤石内心的不安为食,以他最深处的恐惧为戏,让他的怨恨和不满逐渐滋生。

锤石内心的恶毒,最初便现在他残忍的挑衅行为中,与此同时,他寻找破绽和弱点的天赋得到了发挥和成长。他曾将一本有生命的魔法书一页一页撕下来,全撕掉以后再粘回去。他曾将一面封存了古代法师记忆的镜子刮花,直到镜面一片模糊,将法师困在黑暗之中,然后再把镜面抛光,重新来过。这些魔法物件就像是期待被口口相传的秘密、或像是期待被施放的魔法咒语,然而锤石每一天都在否决它们的期望。他会突然背诵出一段召唤邪魔化身降世的咒语,挑逗地念到最后一个音节,戛然而止。

他开始变得善于伪装,将他所有残酷的一面隐藏起来,教团中所有人都认为他依然还是一名恪尽职守的卫士。秘库的藏品越来越多,没人能像锤石一样对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一些不重要的魔法物件逐渐被整个教团所淡忘,就连锤石本人的存在也开始被淡忘。

他憎恨这一切,他憎恨自己必须将自己精心雕琢的工艺隐藏起来。他看守的一切都是邪恶的或者腐化堕落的,为什么他不能对它们为所欲为?

秘库里藏了许多奇异的魔法物件,但藏品中从没有过活人,直到有一天,一个被铁链锁着的人被拖下了这座地下坟墓。他是一名术士,将原生魔法能量与自己的血肉相融合,这次融合赐予了他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自愈恢复。

锤石对这名新囚犯非常满意——终于有东西能够完整地感受到正常人类的痛苦,同时还不会被损坏,这是他此后数年中最喜爱的施虐玩物。他开始用精细的手法剥掉术士的皮肤,用铁钩把皮肤从肌肉上剥离,然后用铁链抽打暴露的伤口,直到伤口自行愈合恢复。他开始习惯在巡视秘库的时候拖着铁链,铁链拖地接近的声音给术士带来的恐惧让锤石感到欣喜若狂。

由于秘库中从来不缺折磨的对象,因此锤石越来越与地面上的教团疏远。他开始独自一人在地下室中用餐,陪伴他的只有一盏灯笼,几乎从不踏足地下墓穴以外的地方。由于终日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开始变得惨白,面容开始变得瘦骨嶙峋。教团的成员也开始疏远他,所以当教团内部开始连续神秘的失踪事件以后,没人想过去调查锤石的老巢。

当被世人称为破败之咒的灾难发生的时候,魔法冲击波夺去了所有岛上居住的人,将他们变为了不死状态。其他人都在痛苦地哀嚎,但锤石却在废墟中狂欢庆祝。这次大灾变让他成为了亡灵憎恶化身,但和其他那些坠入暗影世界的幽灵不同,锤石没有忘掉自己的身份。相反,他对残酷折磨的胃口和辨别弱点的能力更强大了。

他十分高兴能有机会,让他挣脱了凡人的限制,得以继续他的残酷嗜好而不必担心遭到打击报复。作为一名怨灵,锤石可以无尽地折磨活人和死人,在他们的绝望中获得欣喜,然后再夺走他们的灵魂,让他们遭受永世的痛苦。

现在的锤石在追寻特别的施虐对象:那些最聪明顽强、百折不挠的人。他的乐趣在于将自己的施虐对象折磨得丧失一切希望,最终迎接他手中的锁链和铁钩。

锁链划过地面的骇人声响回荡在荒野中。野外,一团非自然形成的迷雾将月亮和星星的光芒掩盖,平日里鸣叫的昆虫现在也变得异常安静。

锤石来到一间破败不堪的窝棚前。他举起灯笼,不是为了照亮四周,而是为了看清灯笼里面。灯笼内部就像一片闪烁的星空,上千颗绿色的小球在闪烁。他们疯狂地飞舞起来,似乎是想躲避锤石的目光。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异样的诡笑,露出闪光的尖牙。每一颗颗星光都是他的宝贝。

窝棚门后,一个人正在啜泣。锤石感知到了他的痛苦,因此被吸引过来。他十分理解这个人的苦痛,就像他的老朋友一样。

锤石只曾在这个人面前出现过一次,那是数十年前了,但从那以后,这名幽灵就开始不断地夺走这个男人的至亲至爱:从他的爱马到他的母亲,兄长,一直到最近一位让他推心置腹的佣人。这名幽灵从不会将他们的离世伪装成自然死亡;他要让这个人知道是谁在为他制造痛苦。

这名幽灵穿过窝棚的门,锁链拖在身后。窝棚里面阴暗潮湿,积攒了数年的污垢。这个人看上去比这间窝棚的状态还糟:他蓬头垢面,身上布满了脓包——长势凶恶,有的刚被抓破。他穿的衣服原本是名贵的天鹅绒,但现在只剩下破烂的碎布。

这个人看到突然出现的绿色荧光,惊恐地缩成一团,手捂住眼睛。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向角落退去。

“拜托。拜托,别是你。”他低声说道。

“很久以前,我认定了你。”锤石的声音尖锐刺耳,就像是一副数年未说过一句话的嗓子。

“现在我来收魂了…”

“我就要死了。”这个人说道,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如果你是来杀我的,你最好抓紧。”他鼓起勇气直视锤石。

锤石咧嘴大笑。“我不想要你的死亡。”

他将灯笼的玻璃门微微敞开,里面传出了奇异的声音——由尖叫组成的不和谐音。

那个人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同时有太多的尖叫声,混合到一起就像碾碎玻璃渣滓的声音一样刺耳。但随后他就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因为他听到了自己认识的声音从锤石的灯笼里传出。他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兄长,朋友,最后他听到了最可怕的声音:他的孩子们,似乎是在被活活烧死时发出的哀嚎。

“你都做了什么?”他尖叫着说。他胡乱地从手边捡起一样东西——是一把坏掉的凳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丢向锤石。凳子没有击中任何东西,穿过了幽灵的身体,锤石开始阴森地大笑。

那个人跑向锤石,眼睛里充满怒火。那名幽灵甩出了锁链,铁钩像毒蛇出击一样飞出。倒刺的铁钩刺入了凡人的胸膛,击碎了肋骨,击穿了心脏。那个人跪倒在地,脸上的痛苦表情让锤石感到无比美味。

“我为了保护他们才离开了他们。”那个人哭着说。鲜血从嘴里涌出。

锤石用力扭转锁链。一开始,那个人一动没动。随后他开始被撕裂。就像一块粗布被一行行抽丝一样,他遭受着剧痛,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中被抽离。他的身体在剧烈抽动,血浆溅满了墙壁。

“现在,我们开始。”锤石说。他拖着被钩住的灵魂,灵魂在铁链的另一端闪烁着明亮的幽光,随后被囚禁在了灯笼里。那个人的尸体瘫倒在地,锤石离开了。

锤石随着卷曲翻腾的黑雾离开了窝棚,一路上高高地举着自己的灯笼。直到锤石消失得无影无踪、迷雾烟消云散以后,虫儿才恢复了夜晚的鸣唱,星星也重新布满了夜空。

他躺在血泊中,洁白的石头上流淌着鲜亮的猩红。他的剑落在身边,剑刃已经崩裂。杀害他的人们围绕他站着。四周笼罩在阴影里,但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与他四目相对,但却视而不见。他染血的脸庞像镜中的倒影般回望他。他侧身躺着。呼吸轻浅,越来越弱。

她僵死的手冷冰冰的,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种宁静像裹尸布一样将他遮盖。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怀疑。都已不复存在。

他戴着护甲的手指握紧了她的手。生时无法与她共度,但死后却可与她相伴。

在似乎已经经历了永远以后,他再次感到平静……

“你好,莱卓斯”。一个本不该有的声音出现了。

莱卓斯……是他的名字。

他听到一声邪恶、戏谑的狂笑,然后是铁链摇摆的声音。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但我很高兴看到你的痛苦。”

现实像浪潮一般压过来,威胁着要把他拖下深渊。

他身子下的血泊已经有数百年的沧桑,只剩下棕褐色的薄层。石头也不是白色,而是漆黑的,遍布裂痕。天空中乱流涌动,黑云在闪电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到处都是翻腾的黑雾。

她片刻之间依然还在,他紧紧抱着她,不愿放手。

“我的爱人。”他吐出一口气,但随即她便消散了,就像风中的灰烬。他手中空无一物。

他已经死了。

他被困在了这永恒的交界状态中。

莱卓斯站起来,拾起了残破的剑。

他举起鬼影般的剑,指向了打破他回忆幻象的人。那个充满憎恨的恶灵潜伏在黑暗中,眼中燃烧着冷焰,对他冷嘲热讽。那盏受诅咒的灯笼正放在附近的碎石残骸上,散发出一道道死光,被俘获的灵魂正在里面翻滚。

魂锁典狱长。锤石。

噢,他对他真是恨之入骨。

这个恶灵一直在纠缠、嘲弄、耻笑他,似乎已经有无数个世纪。现在他居然找到了这里?这里曾是他的避风港,只有这个地方能让他在恐怖的现实中感受到片刻的安宁。

“你来这干什么?”莱卓斯质问道。他的话音黯淡空洞,似乎来自另一个遥远的时空。

“你这一次失踪了好一阵子呢,”锤石说。“有好几个月。或许有好几年。我已经没有在记时间了。”

莱卓斯放低了剑,环顾四周。

他记得这个地方曾经的样子——白色的石头和闪烁的黄金沐浴在阳光中。岛屿被白雾屏障包裹,拒绝着任何外来者。当他们首次靠岸的时候,这里简直是被神眷顾的土地——一个充满财富、学识和奇迹的地方,免于战争与饥馑的染指。这给他们行了方便。几乎没有抵抗的力量。

现在这里没有太阳。一切都是黑暗的。破溃碎裂的书库废墟悬在上方,像是一具巨大的干尸。大块石料浮在半空,那是它们炸裂开来并被禁锢的那一瞬间。认为神眷顾此处的想法愚蠢之极,显然祂们早已抛弃了这里。

每当他从黑雾的无形疯狂中再次现身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他的肉身殒命的地方,那已经是太久以前。每一次都一样。一成不变。

但是,他面前恭候多时的这个家伙是头一次出现。他并不喜欢这种变化。

他习惯性地摸向脖子上挂的坠饰……但空空如也。

“不……”他体内的鬼魅光芒闪烁着躁动不安。

“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锤石说。

莱卓斯迅速扭过头,目光炽烈。锤石举起一条短链,上面挂着一枚精巧的白银吊坠,吊坠上雕着两朵玫瑰,叶片和茎干相互缠绕,如一对相拥的恋人。

体内的怒火激荡着莱卓斯,突然间爆发。他向着锤石迈出一步,剑上光芒闪耀。他活着的时候体型高大,充满怒火与暴戾——他是国王的捍卫者,不容小觑。他高高地俯视着锤石。

“你……拿了……我的东西。”莱卓斯恶狠狠地说。

魂锁典狱长并没有像其他低等的怨灵那样在他面前逃窜。他的亡者面容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他的眼中透着残忍的愉悦。

“你失常了,莱卓斯,”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他面前举着吊坠。“或许可以说我们都不正常,但你不一样。你很出挑。在这里,你才是真正的异类。”

“给我,”莱卓斯吼道,手上的剑随时可以落下。“不然砍了你。”

“你可以试试,”锤石说。他的语调不急不慢,但他的眼睛在燃烧,渴望着暴力。他叹出一口气。“但这样对谁都不好。给,拿着。我也用不上这玩意儿。”

他不屑一顾地轻轻一挥。莱卓斯伸手把它抓在黑色的手套中,伸手的速度完全不符合他的体型。他张开巨大的拳头,小心检查坠饰。完好无损。

莱卓斯收起剑,摘下带尖刺的头盔。他的脸虚无实质,是他生前面容的残留鬼影。一阵冷风打过这片焦土,但他感觉不到。

他把这枚珍贵的吊坠套上脖子,然后戴回头盔。

“难道你就不想让我这邪恶的存在适可而止吗,魂锁典狱长?”莱卓斯说,“就不想让我安息吗?”

锤石摇了摇头,大笑道,“我们拥有凡人从远古就开始觊觎的东西——永恒不灭。”

“我们却变成了囚徒。”

锤石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腰间挂着的铁链和铁钩叮当作响。他的灯笼如影随形地漂浮在他身旁,不需要他用手触碰。

“你太执着于过往的事,但过往却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从你的指缝间流走,”锤石说,“而你却对我们收获的奇迹视而不见。我们已经成为了神。”

“我们收获的是诅咒,”莱卓斯狠狠地说。

“那你就逃吧,首席剑士,”锤石用打发的手势躯干莱卓斯。“去找你的情人吧。或许这一次她甚至能想起你是谁……”

莱卓斯全身凝滞,眼睛眯了起来。

“告诉我,”锤石说,“你想要救她,可是她需要你的拯救吗?她看上去可一点也没在受折磨。反倒是你……”

“你说话小心点,狱官。”莱卓斯吼道。

“你这么做是为了她吗?还是为了你自己?”

锤石以前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似乎是想嘲弄莱卓斯的努力。

“我不是你的玩具,狱官。”莱卓斯说,“不要以为你耍得了我。”

锤石笑了,露出满口鲨鱼般的尖牙。

“当然不会,”他说。

锤石摆出一个手势,召唤他的灯笼。它轻捷地靠近,停在他的尖爪下方。在灯笼闪烁的死光中,莱卓斯看到一副副痛苦的面孔贴在牢笼边缘,消失不见以后又被其他面孔接替——饱受折磨的灵魂轮番登场。锤石微笑着,品尝着他们的痛苦。

“我都不需要折磨你,”他说,“你在折磨你自己。”

魂锁典狱长迈进黑暗中,留下莱卓斯独自一人。

一阵空洞的风刮过这破碎的城市,但他感觉不到。

他感受不到一切,除了她。

她正在狩猎。

莱卓斯迈进迷雾,让它环绕在自己周围。然后他穿过了迷雾。

黑雾在他周围翻腾,充满了憎恨、愤怒和恐惧,但他不为所扰,依然保持着自我。他像飞蛾扑火一样被吸引到她身边,明知是危险也义无反顾。他走过曾经的福光岛,穿过他们之间的荒山恶水和翻腾的海峡。这片黑雾漫无目的地扩张着,寻觅着。只要是黑雾所及的地方,他就能到达。这是他们不见天日的牢笼。

她在黑暗中宛如燃烧的明灯,引着他一步步向前。她已经很近了。感受到她的临近后,他再度从迷雾中踏出来。

他站在一座黑色的森林中,树木已经枯死,残存的枝杈干瘪开裂。落叶的残痕还记得曾经和煦的微风,一点也不像如今在死去的森林中嚎哭的冷风。

他察觉到树林里有动静。他的重靴踩在黑化的泥土上,寻向动静的来处。

他的左臂绑着铁盾,但他不记得自己戴着它。然后他抽出了剑。剑柄上缠的皮带早已腐坏,断掉的剑刃也只剩下一尺长,但依然可以看到它完整的影廓,正在发出柔光。在时间的摧残和侵蚀下,破碎的长剑用残影见证自己曾经的辉煌。它是国王钦赐的礼物,那个时候,他的君主还是一个可敬可爱的人。

前方是猛然下陷的陡坡。他沿着顶端边缘,走过凸起的碎石和扭曲的树根。他现在能够看到他们了——影影绰绰的邪灵,骑着骏马的鬼魂,在下方的峡谷中驰骋。他们动作迅速,在树林中穿梭,向着东方那颗不再照耀这片海岸的太阳。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一支狩猎的队伍……但其实,他们才是猎物。

莱卓斯跑了起来,跟上他们的速度。

一个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我们来了,你们这群叛徒……”

这不是一个声音,而是几十上百个声音层叠混响,是一支灵魂的军团正在异口同声。其中最洪亮的那个是他所熟悉的。

莱卓斯加快了脚步,矮身疾跑起来。下方的骑兵们不得不绕过巨大的石阵和残破的树干。他们被迫放慢了速度,但他在坡顶可以直线冲刺。他很快就超过了他们,跑在了被追猎的邪灵前方。

莱卓斯猛然转弯,跨出悬崖的边缘。他落在三十多尺下方的谷底,以蹲姿着地,脚下的地面裂开缝隙。

他站在一处狭窄的隘口,这片地形在此处构成了咽喉要道,是那些骑兵们的必经之路。

他抽出剑,在此恭候。

为首的骑兵疾驰而来,他是邪灵和扭曲金属的混合体——是一度高傲的铁之团骑士的邪秽鬼影。对他来说,现在的他们只是生前那些可恨之人的残片。

一杆黑色长枪握在骑士的锁甲手套中,枪尖带着锯齿和倒钩。他的头盔上伸出两根巨大的弯角。看到莱卓斯,他将坐骑猛然侧拽,鬼马挺身嘶嚎。马蹄被阴影包裹着,似乎根本没有踩在地上。

莱卓斯曾经杀了这个人吗?还是说他曾是那场屠戮的幸存者,后来杀了莱卓斯?

其他骑手也出现了,全都勒马停下。

“让开,剑士。”其中一人嘶声说道。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另一个人说。

“我们之间的冤仇将一直持续到时间的尽头。”莱卓斯吼道。

“那就如你所愿,”另一个死魂骑士吼道,“碾过去!”

“你们不该停的,”莱卓斯说着,嘴角露出笑意,“太大意了。”

一个骑士被从马鞍上掀起,一杆发光的长矛刺穿了他。在他倒地的同时,他的坐骑也化为烟雾。那个骑士尖叫着随战马一起化为乌有,再次堕入黑雾之中。没有哪个怨灵会自愿进入那片黑暗。

“她来了!”为首的骑兵大喊着,提缰策马,转过去面对新的威胁。

其他人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自己是要转身战斗,还是想仓惶逃窜。

其实他们硬冲过他的胜算更大。至少还能有几个逃出去的。但面对她,所有人都将回到迷雾中。

又一个骑士落下马鞍,迷雾中射出一杆长矛正中他的前胸。

然后她出现了,像狩猎中的雌狮一样从暗处跳了出来,眼神中燃烧着捕猎的火光。

卡莉丝塔。

莱卓斯的视线立刻被引向她背后突出的缥缈的矛尖,他感到自己最深处爆发出一股剧痛,就像那些终结他生命的剑刃一样锋利。

卡莉丝塔轻轻走向前,一只手中握着幽魂长矛。一名骑士向她发起冲锋,带钩刃的长枪与她齐眉。但她轻盈地一跳便闪开了。她单膝着地,掷出长矛,刺穿了贴身而过的骑士。就在她掷矛的同时,脚步就已经开始向下一个敌人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