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蹄子正给郎孜擦拭着手心,忽然被郎孜这么一握,吃痛不已,脸色都变绿了。
她惊呼道,哥哥,不要呀!你弄疼我了!
郎孜这才从愤怒中猛然惊醒,他望着妹妹被捏红的手,连连赔着不是。
郎蹄子没好气地嗔怪道,哥哥你突然这样,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摸大叔?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夜被打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郎孜没有话。
他虽没有话,但郎蹄子却已猜个七七八八,她嗔怪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昨夜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嘛?只是一场误会呀!
而且,摸大叔也向你认了错,你怎么就对他不依不饶呢?如果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跟你一起进宫了!
摸一夏奇道,怎么,蹄子姐也要进宫去嘛?
郎蹄子扭头对他露出孩童般真灿烂的笑容,道,是呀,哥哥要带我进宫去找爸爸!
找爸爸?摸一夏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你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嘛?就在棺材里躺着呢呀!怎么还要到宫里去找爸爸?
郎蹄子笑着,是哥哥带我到宫里找爸爸的,还要让我当皇帝的妃子!
听了郎蹄子的话,摸一夏浑身一震,他的眼睛像宫门的护卫一样,在郎蹄子身上仔细打量着。
郎蹄子身躯很是娇,就像一个布娃娃,各个部位还处于萌芽状态,还没有完全伸展开来。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她也就只是一个孩子。
摸一夏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样一个含包待放的孩子,郎孜怎么忍心把她推到皇帝的龙榻上,让她忍受狂风暴雨的鞭挞。
摸一夏把目光转向郎孜,问道,你当真要把她送到宫里当妃子?她年纪还这么……
我们兄妹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把自己的手下管好就行了!你连自己的手下都认不清,哪有资格来管我们?
郎孜着,就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来到窗边。
他揉着摸一夏的那张肥脸,快让你的手下消停会儿吧,都哭一夜了,嗓子都哑了。留点儿体力,待会儿上坟的时候哭吧!
摸一夏推开他的手,笑着,你可不要瞧我这帮兄弟,他们的能耐可大着呢!实话不瞒你,我这帮兄弟,嗓子哑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表现那种悲赡气氛。
你,如果他们哭了一夜,嗓子还嘹亮的能唱男高音,那别人会怎么看?别人肯定以为他们是在假哭。
这不仅侮辱了他们的专业性,也有损主家,也就是你们的声誉,你想呀,哭丧团队都是拿钱办事,你给的钱多,他们就哭的起劲,你给的钱少,他们就假哭。甚至有的黑心团队,还要给主家上眼药,假哭还不算,还要干笑几声,为的就是败坏主家的声誉,让街坊四邻都知道主家是个不孝子。
我这帮兄弟跟那些黑心团队不同,他们固然喜欢钱,但他们更喜欢这项职业。他们视哭丧为自己的生命,视哭丧为一种人生追求。
钱多钱少无所谓,重要的是要给他们提供展露才华和实现人生价值的舞台。
只要有了舞台,他们便会一直哭,一直哭,陷入忘我的境界,不能自拔。
你让我此刻去叫停他们,恕我难以从命。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根本做不到。他们现在正处于哭丧的最高境界人我两忘,他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外界也别想用任何刺激来唤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