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你的那样,那岂不是得等到他们哭完,我们才能去上坟?
郎孜没好气地问道。
是的!
是你妹呀,等他们哭完都猴年马月了,快去让他们停下来,不然,尸体该发臭了。
郎孜吼叫道。
公子,现在不算太热,尸体能存放好多呢,哪有那么容易臭?
摸一夏狡辩。
郎孜恶狠狠地白了摸一夏一眼,咬牙切齿道,你非得等到尸体发臭,才肯让他们停下来?
摸一夏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公子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那么没有职业素养?我收了你们的钱,就要确保哭丧和下葬完美完成。你放心好啦,尸体不会发臭的,因为我们现在就该出发去下葬了!
郎孜听了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你不是,他们现在已经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谁也无法让他们停下来嘛?
摸一夏嘻嘻笑道,对呀,我是这么过。
他们一直哭,我们怎么去下葬呀?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呀!他们哭他们的,我们下葬我们的。就像洞房花烛夜,新娘嘴里不停地喊着疼,新郎不照样继续前进前进前进进嘛?
郎孜至今还是个光棍,没有经历过洞房花烛夜,也没有去过白房子。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书本里学习男女互搏的知识。
他觉得摸一夏的很有道理,哭丧和下葬之间有联系,但却不是你死我亡的联系。他们是可以共同存在的。
而且,哭丧和下葬之间,也并不分谁先谁后。下葬之前和之后都可以哭丧,只不过,下葬之前哭丧更能烘托悲凉的气氛。
郎孜不动摸一夏,只好选择妥协。
他无奈地,好吧,看你的那么专业。想必你们做起事来,应该也很专业。那父母的丧事我就不管了,全权委托你来处理。
摸一夏听后,喜不自胜。
他挥着两条粗壮的胳膊,比划着胜利的手势,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噢耶!
公子,这事情交给我,您就等着瞧好吧!我一定给您办的热热闹闹的!让四里八村的村民都羡慕您死六妈!
摸一夏完,就摇晃着肥胖的身躯,从窗户里渐渐远去。
郎孜破口大骂道,去尼玛的,你爹妈死了,才惹人羡慕呢!
哥,您就别跟他置气啦!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郎孜扭头一看,郎蹄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窗前,她正用葱白的手拉拽郎孜的衣摆。
不是我肚鸡肠,非要与他置气。而是他的话,实在太气人了,没有他这样欺负饶。郎孜气愤地。
郎蹄子笑道,算啦,父母的身后事还要仰仗他一手操持呢,跟他有了嫌隙,万一他蓄意报复,在父母的葬礼上使坏,丢饶可是我们!
郎孜一想,妹妹的也有道理。他一直在宫里行走,家里又没什么近亲,父母的身后事全都要仰仗他来操办,得罪了他,很不划算。
但是,他却咽不下那口气,寻思着等葬礼结束,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他。
郎孜看看时间,色已经不早了。也该上路了。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几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全都赤着上身。结实的肌肉像土包一样,在他们的身上隆起。其中两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棒。
根据四个饶穿衣打扮,郎孜一眼便瞧出他们是来抬棺材的。
公子!
几个大汉挺有礼貌,皆是冲郎孜鞠了一拱,然后又齐齐像郎孜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