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气丸,是一种颇为寻常的丹药,若是品阶不差,就可以在一柱香内恢复修士三成的灵气。
然而,李敢还未应答,就被人抢去了丹药。
“谢过太子殿下了。”姬夏笑着打开了药瓶,一缕丹香钻入他的鼻内,他低头往里一瞧,却是只瞧见了一枚龙眼大小的青色药丸。
这太子,未免也太抠了些。
一瓶,只有一颗。
姬夏扯了扯嘴角,将青玉小瓶揣入了怀里。
“李敢已是入我麾下,这盈气丸我就替他收下了。至于苏公子今日的莽撞,该由他亲自致歉才是。”
武庚略一蹙眉,面色稍稍有些不喜:“姬夏,看在大商与岐山两家先祖的情分上,我需提醒你一句,边陲之地的人,你不能动,也动不得。”
不远处,苏式冷哼一声,太子武庚这话看似是在胁迫姬夏一行人,又何尝不是在警示他这个苏家稚子。
“此地之事,想必李城主也瞧见了,吾等不妨一起入城,由李城主做主,为你们解去仇怨。”武庚俯下身子,试着去扶起负伤的长平城偏将。
然而,李敢很是硬气,不肯起身。
大商权贵,无一人能够得到他的敬重。
太子武庚、太师弟子仲夫,也不是什么慈悲心善之徒。
此二人若非是有知命之巅的修士护道入城,他李敢早就提刀堵在门前,将他们的头颅砍下了。
“李将军,起来吧。”姬夏拍了拍李敢的肩膀。
李敢恭声称是,怀抱长刀,似是一个落魄奴隶,双眸呆滞地走到了姬夏的身后。
“张让,给李将军解蛊。”武庚瞧见这一幕,面色略冷。
老宦官张让也不推辞,佝偻着身子,拖着一袭云水蟒纹袍,来到了姬夏身前。
不过,有一个身长丈许的红脸老头抱着一具被狗皮毯子裹着的尸骨,拦在了老宦官的面前。
苟霍面色狠厉,紧盯着张让纹在领口上的那条白龙。
那凶戾的眼神,恨不能将之生啖。
“让开。”
张让双眼眯成一道缝,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颇为慎人。
姬夏抬起头,这才发觉这位老宦官的面上竟是涂满了白粉。
怪不得,阉人皆是白面。
不过,张让已是垂垂老矣,皱纹挂不住白粉,离着远些倒也瞧不出来,可这离得近了,就能看出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甚是丑陋。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武庚轻笑一声:“我说过的,要为张公公作保解蛊。”
此言一出,武庚身后十数人尽皆笑着逼迫上前。
彼时,苏式也不忘落井下石,吩咐六位洗尘第十境的宦官跟上,去寻姬夏的麻烦。
“蛊术控人,太过残忍,你年纪尚小,莫要误入歧途。”武庚背过身去,低声令道,“拿下。”
姬夏不知武庚怀了什么心思,或许是看上了他的几位护道人,又或许这大商太子本就是商皇子辛在长平城布下的又一道手段。
总之,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
“红姨,该杀人了。”姬夏将双臂放在脑后,摇了摇头,“除了两个皇子,其余人一个也不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