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派头!
要说他们俩之间好歹也是平等关系吧,见到来客竟不起身,好像她是来拜见他的一般。原本还因为他早到留的好印象,这下被坏印象给冲抵了。
木夕暖面上挂着十足的微笑,心里再怎么样,面子功夫她还是会做足的,上前作揖,道:“先生有礼。”然后施施然坐在那男子对面。
张海介绍道:“这位是周先生,这位是程公子。程公子,我们周先生是东家跟前最是说的上话的人,今次东家派周先生前来和公子交易,全权代表了我们东家,您尽可放心。”
木夕暖客气道:“东家事忙,不便前来,我懂,与周先生钱货交讫也是一样的。”
周先生说道:“公子年纪轻轻,却有此魄力,周某佩服。”说着他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推至木夕暖面前,“这是我们的契约书并药铺的房契,我们东家已经签了字了,只要公子再签上你的名字,房契便可归你。”
木夕暖拿起来一看,落款是“周二”。她心里了然一笑,就知道这个东家神神秘秘的,必不会在契约书上写真名。周二,一看就是编的。
木夕暖笑着说:“可否请张海先出去,我想和周先生单独谈谈。”
淡然自若的周先生总算闪出一丝意外的神色,他看了张海一眼道:“你在外头守着。”
张海依言退了出去。
周先生说道:“我们原就约定好了的,公子这会儿还想与我密谈,不会是改主意了吧?”
木夕暖道:“买下你怀仁堂店铺的事我不会改,只是先生……或者说是你背后东家若是这般态度,我心里可有些不放心呢。”
“你这是何意?”
“刚才先生说佩服我的魄力,是说我买下这个店铺有魄力。为何先生会觉得买下这个店铺就算的上有魄力呢?因为先生也知道怀仁堂没生意,还要面对福寿堂的压迫。我买下这样的店铺还依然要做医馆,就真能救活这个店吗?先生刚才夸赞我时,并没有一丝佩服之色,我想在先生心里,一定不相信我能将医馆做起来,对吧?”
周先生停止了摇扇,倒还真开始对木夕暖刮目相看起来。
“说句实话,我确实不信你能把这医馆做起来。可这跟我们此次交易似乎没有关系吧?”
“谁说无关?你们不信我能将医馆做起来,我也要怀疑你们卖店铺的诚意。”
周先生皱眉:“东西我全带来了,难道还不够诚意?只要你付了钱,这些都是你的了。”
木夕暖笑了起来:“先生看我年轻,便唬我吗?你看这契约书上签的名字,就算要蒙我,也挑个像样的名字,周二,可不是太敷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