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十万两了,您就算说了百万千万,我也得给您啊,这东西还不能真算当了的,只能说是暂存,按理他不能收下。少不得还要禀报城主一声。
木夕暖欢欢喜喜地揣着十万两银票去了怀仁堂,和张海约了那东家的管事在两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
欧阳挚正看着手上的当铺契约上最后一处落款,一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看错。那落款清清楚楚是“木夕暖”三个字。
这女人竟然来了宓城,而且还扮成男人偷偷的来。宓城是他的地盘,来了也不去找他,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当初送她玉佩时,她是千不情万不愿的,这会儿要用钱了,却拿他的玉佩当?感情他的东西只有最先牺牲的份儿?都说了只要来找他,他一定会帮她的,偏还不肯来找他,靠当玉佩换钱。
可若真想隐姓埋名,不想让他知道,又为何落款签了真名。他一想到那女人眼中的清明和几次对他的戏耍,总觉得她这次又是故意做出这番样子来!
“步恪,去查查她几时进的城,入城后都干了什么。”欧阳挚对身边的一个男子吩咐道。
“是,属下去办。”男人面无表情,但行事如风,当下就不见了。
欧阳挚留下了玉佩,另外却吩咐不要惊动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若日后她再当东西,缺钱,价格往高了给她当。
如此过了两天,风平浪静,木夕暖估摸欧阳挚该知道的应该早知道了,没有来找她麻烦,便是默认了她的行径,心里一阵高兴。于是这天到了和怀仁堂管事交易的日子,木夕暖带上五千两银票去了约定的酒楼。
木夕暖是特地提早了一刻钟到的酒楼,不成想张海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是中间的联系人,他已到了,说明那位管事的也已到了。
木夕暖心里微讶,对自家生意不上心的人,卖起店铺来倒是积极。
张海笑着引木夕暖到了一个雅间,她算是跟着萧承衍去过不少酒楼的,知道酒楼的包间位置有好有坏,如何分辨。而这位选的雅间,堪称是这家酒楼里最好的位置了。所以,价格也会很高。
高价买入店铺,荒废两年生意却不愁,低价贱卖药铺,还能出手阔绰地挑豪华包间,木夕暖想到了土豪二字。
这个怀仁堂的东家,绝对是富的流油啊。可是这么有钱的人,竟然在宓城落不出一点响声,没人能打探出来他是谁。若是他来和申屠家争一争,这宓城的首富位置还不定是谁的吧。
他这样隐藏自己,看来身份不简单,是刻意不想被人知道的。木夕暖心里有数,知道这样的人沾不得,此次只买下店铺就好,旁的绝不能知道。
进入雅间,木夕暖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边,约摸四十岁上下,穿的一身白衣,头上束着白色巾帻,面容秀雅,手中摇着羽扇,整个人看起来满是儒雅之气。
这样的男子若说是文人雅士她绝对认同,可他是那土豪东家的管事……啧啧,实在不像。
管事都这般气质,那东家应该也不会庸俗吧。木夕暖便把原先的土豪印象给抹去了。
那男子见木夕暖进来,拿眼神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一番,人也不站起来,用羽扇指着他对面的位置说:“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