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止,木夕暖想到,大夫看了病,开了药方,都是一样的活,可他们故意开一副见效慢的方子,还有另一个一箭双雕的作用。
对东家来说,药吃的久,自然买的药量也多,付的药费不就变多了吗。对坐堂大夫来说,药铺生意好,他们得东家的赏钱就多。两厢都有好处,自然乐的做。
想到这层,木夕暖愈发看不起福寿堂了。老板和大夫都只想着自己多赚钱,却把病人当冤大头,且不好好医治病患,能拖时日的就拖时日,能多赚药费的就多赚药费,岂不黑心?
怎么这副德行的还生意这么好,大家都往这儿涌,怎么想的?
“公子,到咱们了。”小香提醒道。
既然来了,就把事儿看全了。于是木夕暖上前报了想买的药材名和各自的分量,柜台一边记录一边拨算盘,那手指翻飞的利落劲,一看就是平时生意太好练出来的。
他马上算出一个,说:“公子,一共一两四钱,请这边结账。”
“一两四钱?我才要这么点药材就要这么贵?”木夕暖惊讶道。
柜台露出轻蔑的表情道:“公子是唬我呢吧,瞧您穿的衣冠楚楚的,怎会连这点银子都付不起。您可要看准了咱们的店名,咱们这儿可是福寿堂,全宓城最好的药铺,里头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岂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杂货铺可比的。东西好了,自然价格要高一点,都是用来治病的,东西若不好,您吃的放心吗?这钱嘛,自然是值得的。”
连个柜台都这么大口气,把其他药铺都比作了杂货铺,根本不把人家当正经药铺看待,实在嚣张。
这些药材什么价值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不到五十钱的东西翻倍来卖,不赚才怪。
木夕暖凉凉一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福寿堂的行情,这么贵的价格,我真消费不起。”她将手上的绿牌子往那人面前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柜台还在后头嚷嚷了她几句,都是些说她没钱还来福寿堂之类的腌臜话。
木夕暖和小香寻了一处小馆子坐下来吃午饭,小香还气着福寿堂的事,说:“这么狠的赚钱,能不富有吗?宓城首富的头衔得来的真不光彩,看少主赚钱就很公道,那首富的名头才是实至名归呢。”
猛然听小香提起萧承衍,木夕暖的心被抽动。
见木夕暖微变,小香才察觉自己口误,忙岔开道:“这么想想,咱们在怀仁堂买了这许多药材,真是划算的紧呢。”
木夕暖道:“划算是划算,我却也是买多了,只是舍不得见他们那样浪费药材。不过咱们现在没有入项,只一味花银子,这般花下去可不是办法。房子还没买下,又没寻得营生……”她嘴里嚼着菜,脑中却想着什么。
小香见木夕暖这般神色,猜想她是有了主意了,只静静地吃饭,不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