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我们一道出了月笼客栈,师父给我的蓝色玉蝉还在我手中,他命那威远镖局的人送来的地址,还在被我用麻纸抄录在了身上,我们一路过了怒马桥,循着那纸上留的地址一路向着乌衣巷一带而去。
乌衣巷名字虽然是巷子名,却以怒马桥为分界,占了落欢城一半的城池,均是以宽窄相间的巷子作为平民建筑特色,宽的巷子则是摆摊买卖者居多,多是摊贩,窄的巷子则是民居依柳闲聊用,极少有人去的。
乌衣巷中古玉巷巷子里面倒卖瓷器玉器者居多,多是门面,摆摊者又少了许多,一打听那杂玉古董的地摊老头者,便是那古玉巷子中一个靠倒卖混了一些烂名声的苗家老头子,唤作苗三爷的。
古玉巷子,两侧罗列着无数开门的玉器行当铺钱庄,道极少有其他铺面的,这古董玉器一行,又是一个门道,来来往往的商人多不胜数,我想识货的没有几个,这么多的店铺,玉器古董值钱的也不多。
多数商人是来淘好东西的,东夷人也多,整个巷子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很多老板都是门前摆着地摊卖不值钱的,屋子内摆满了价值高一点的,整个巷子热闹,交易买玉石玉器古董的多不胜数,优劣不一。
我们在巷子中间一个不足三尺的小门前驻足,门上写着老墨黑字苗家古玉。
石头堆砌的砖墙,墙上开的便是那道小门,没有门板,只一道石门,门内乃是一个小院子,见方三丈左右,我们走了进去,院子里一个老翁坐着,面前一堆刻刀,磨石的磨盘,还有一堆颜色不一的玛瑙、润玉之类的东西,呼啦乱摆了一地。
那老头子正用磨石打磨着手中的一块玉石,他身后一个屋子,屋子的门虚掩着,里面或许也如其他的玉器店子一般存了不少玉石器皿。
我、柳璃、李长庚、季无虚、魏成一共五人,依次进了那石门,走到了那个小院子里,有些打挤。
我们站了一圈,老爷子顿了一下手中的刻刀,打量着我们,我们出门衣着不算华丽,但举止迈步之间,却不似一般的平民样貌,老爷子上下看了我们几眼,似乎对我们来头有些明白,至少不是一般的客商,他皱眉问道:“几位贵客到访,可是要买什么玉器?”
李长庚常年混迹在江湖之中,对这些东西都比较熟悉,伸手便从怀里摸出一袋银子,估摸着能有两三百两的样子,一把扔在了老爷子的面前。
“可是苗三爷?”李长庚扔钱的手势不恭敬,显然对一个倒卖玉器的小摊贩不放在眼里。
那老爷子也不生气,估摸着是这种底气足的客人见了不少,也不在意礼不礼貌,在乎的只是钱罢了,他将手中的刻刀扔在了一边,吃力的弯下腰去,一双老手皮肤皱裂,缓缓的将那袋银子捡了起来,掂量了几下,嘀咕道:“不少,不知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苗三爷一头半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黑点,看上去能有古稀了,一脸神态萎靡,眼却如鹰隼之眼,透着几丝厉光。
客套之话,我也省了,径直从怀里摸出了那枚蓝色的玉蝉,手里拿着,对着他道:“此番前来,是要问苗三爷这东西从何处得来?”
苗三爷瞥了瞥我手中的玉蝉,将手中的银子袋子打开,取了其中一小块,约十两左右,随后将袋子一束,扔在了我们的脚下,回道:“这玩意儿可不值钱,要消息,十两银子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