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武器的来历怎么解释呢？”宋泽想到一个漏洞：“老唐你是青铜与火之王，和北欧神话完全扯不到一块啊。”
“这个简单，就说是我当年随手造的仿制品呗。反正他们又分不出真假。”老唐说：“而且你们秘党那边应该会自行脑补的，相信我。”
两人说话间，楚子航已经默默走到妙尔尼尔旁边，弯腰想要捡起那柄传说中能召唤雷霆的锤子。然而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锤柄时，从柄上突然炸开一道细小的电弧，将他的手掌弹开。
“嘶——”楚子航吃痛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别试了，这些武器都有活灵。”老唐走过来解释道：“除非你的血统特别强，或者有特殊的言灵，否则它们不会认可你的。”
楚子航沉默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这失落就被坚定所取代——他要去卡塞尔学院，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直面那个夺走父亲的神明，而非只是单纯的分身。
老唐看着楚子航的表情变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想用这些武器吗？”老唐笑问。
“嗯。”楚子航点点头：“想试试。”
“不适合自己的武器没有必要非得尝试。更强的也不一定就是更好的。”老唐看了看楚子航的体态，接着问道：“你应该有练习过刀法？我能从你的站姿上看出来。”
“在市少年宫的剑道训练班学过。”楚子航说道。
“……牛逼。”老唐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老唐本人到达古代中国的时候，还是一个崇尚游侠剑客的时代，而老唐本身也向当时有名的剑客游侠讨教过剑法。
长时间练习冷兵器的人，和长期练舞的人一样，在平时的仪态上都会和常人略有不同。而老唐只看楚子航的体态就能看出对方在剑这一方面算得上是天赋之才。
只是没想到天赋之才居然是从少年宫里学来的。
“总之，”老唐说：“你那把日本刀还是不错的，有空我帮你强化一下，没必要舍近求远去学其他武器；这算是我的承诺。”
楚子航愣了一下，随后对着老唐很是诚恳地深鞠躬：“谢了。”
老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动手打了个响指，一个类似七宗罪剑匣的容器从阴影中浮现，匣盖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空荡荡的凹槽。
“来来来，都装进来。”老唐像收破烂一样招呼道：“别客气，随便放。”
宋泽无奈地摇摇头，开始一件件收集散落的神器。每拿起一件，他都能感觉到武器中活灵的抗拒，但只要稍微施加一点伪诏的力量，那些活灵就会乖乖臣服。
妙尔尼尔、金弓、胜利之剑、提尔的巨剑……一件件传说中的武器被收入剑匣，当最后一把神器归位时，剑匣发出满足的嗡鸣，自动合拢后沉入老唐的影子中。
“搞定！”老唐拍了拍手：“现在只要等三峡行动开始，就能顺理成章地把这些东西发现了。”
宋泽点点头，转头看向四周。雨势已经小了很多，但高架桥上依旧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奥丁的分身虽然被消灭了，但这个尼伯龙根依然存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其他危险。
“要不先走？”宋泽说：“我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太对劲。”
“确实。“老唐难得地严肃起来：“你们先走，我在这处理一下尼伯龙根。”
楚子航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老唐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奔驰车走去。
宋泽则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里？”
“简单。”老唐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一缕灰白色的火焰，“烧了不就好了？”
宋泽想起老唐“灰之王”的称号，了然地点头，他快步跟上楚子航，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辆已经变成废铁的奔驰。
宋泽拉开车门，临上车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唐依然站在原地，将那把凶悍的无拘恶火扛在肩上，眼神却望向尼伯龙根深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了？”楚子航问道。
“不，没什么。”宋泽摇摇头，动身钻进了车里：“走吧。”
奔驰车的引擎奇迹般地还能发动，虽然车头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楚子航掉了个头，驾车缓缓驶离这片战场。
后视镜里，老唐的身影在雨幕中越来越远，他肩膀上扛着无拘恶火，刀身的火焰在雨夜里像盏飘忽的灯。
“话说……”楚子航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们平时也都这样吗？”
“哪样？”
“像今晚这样。”楚子航说道：“杀神明，抢武器，然后讨论怎么骗过秘党。”
“……你这话说得我俩像是在修仙小说里那样杀人夺宝的一样。”宋泽说道：“不过我们也是一心为了屠龙大业的，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嗯。我知道的。”楚子航点了点头说道。
过了良久，楚子航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低声自语，又像是在发誓：“我会加入卡塞尔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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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高架桥上。
老唐踢开一块焦黑的铠甲碎片，不知是哪个倒霉的神身上的，他将无拘怒火挥了个圈落在地上，明亮的刀刃拖曳在积水里，蒸发出嘶嘶白气。
“我说，”老唐看向空无一人的雨幕，语气冷淡。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