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誉了。”宋泽摇头：“我连正式课程都没上几节，顶多是个炼金术初学者。”
“别妄自菲薄。弗拉梅尔可不是这么说的。”昂热笑了笑：“他经常在我面前称赞你，甚至称赞到后面还会带上点嫉妒的情绪，抱怨自己当年因为愚钝惹老师生气；至于让你自学也只是不想拘束你的思维，看如果让你自由发展，会在炼金术上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宋泽眨了眨眼，他还真不知道自家导师背地里是这副模样。毕竟在阁楼里，弗拉梅尔大多数时候不是瘫在摇椅上喝酒，就是打着哈欠丢给他一堆晦涩难懂的典籍。
但仔细想想，自己在炼金术上的进步确实快得有些离谱，就连夏绿蒂·高廷根也曾在聊天时感叹过他的学习速度。
可宋泽始终觉得，炼金术和做阅读理解没什么区别——把符号拼凑在一起，排列组合出合理的逻辑，剩下的交给直觉就行。
他实在不明白难点在哪。
——宋泽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些心里话让那些刻苦学习的炼金术大师得知，大概会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
“可惜我们冰窖里的教材太少了。”昂热笑了笑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参加拍卖会，淘些新的炼金道具回来。”
“拍卖会上还能买到炼金道具？”宋泽来了兴趣。
“在混血种的世界里，有些拍卖会是专门为这类物品设立的。”昂热解释道：“地点就在芝加哥，由汉高家族牵头，每年都会有固定的时间举行。”
提到汉高，宋泽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库姆塔格沙漠——那位传奇牛仔腰间别着“德州拂晓”，与昂热遥遥相对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传闻中快手汉高和昂热校长是宿敌般的对手，但上次见面时两人却只是握了握手，虽然握手时青筋暴起，但终究没有真的打起来。
“校长，您和汉高先生……”宋泽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措辞。
“老对手了。”昂热轻描淡写地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不过现在嘛……”
昂热还想点什么，但就在这时广播响了起来，由东京成田机场飞往芝加哥的航班已经抵达。
航班降落，旅客们开始陆续从出口涌出，推着行李车的工作人员穿梭其间。宋泽站直了身子，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犬山贺的身影。
“再稍微等等。”昂热整了整领带：“阿贺不太喜欢拥挤的地方，通常会等大部分人走完再出来。”
“好。”宋泽点头。
很快，当人流变得稀疏时，一个身着深蓝色和服的老人也缓步走出，他看起来六十多岁，鬓角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剑。
犬山贺看到昂热时，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他加快脚步走来，在距离昂热两米处停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师。”犬山贺庄重地说道。
“这么客气是要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昂热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来到美国，阿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