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唐说要找机会再去高架桥看看，宋泽说到时候让他记得喊自己一下，他也很想再去高架桥看看那位神王，能顺手解决就最好不过，那样也能回老家住了。
“以后呢？”宋泽觉得必须把话先问清楚：“宋雨你是准备回国，还是打算在美国定居？”
“这得看哥哥你吧？”宋雨眨了眨眼：“哥哥不是要继承弗拉梅尔导师的衣钵吗？我听诺诺姐说，那样的话你也得留在卡塞尔的。”
“我其实都还好……”宋泽翻了一页书：“主要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没有想法，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宋雨说：“哥哥之前说过要一直带着我的。”
“……行行行。”宋泽无奈地叹叹气，又想起先前自由一日时的事情：“话说自由一日那天，诺诺不是在阁楼上侧写吗？她都看到了什么？”
宋雨的动作顿了一下，勺子轻轻敲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诺诺姐说……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宋雨回忆了一下：“她说很感慨，原来一个人的变化居然能这么大。”
“然后呢？”宋泽问。
“她还问我说，一个人的改变是突然的还是渐进的。”宋雨歪了歪头，回想着当时诺诺姐文艺少女附体的模样：“是在某一天的早晨突然改变，褪去了一层灵魂，还是不知不觉、不知不觉的苍老。”
宋雨模仿着诺诺的样子，倒是让宋泽看得有些愣住，他倒是没想过诺诺那个神人居然也会有这种文艺少女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弗拉梅尔导师是哪一种？”宋泽问。
“嗯，我也问了她，导师是哪种。”宋雨继续说道：“但诺诺姐说没看出来，只能看出他的变化很大，所以才有此问。”
她停顿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味增汤里的豆腐块，在汤面上泛起细小的涟漪。
“哥哥。”宋雨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宋泽：“你会改变吗？”
“宋雨你比我聪明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宋泽笑了笑：“人都是会改变的。”
“可我不想让哥哥改变。”宋雨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宋泽看着自家妹妹，忽然发现她其实还是个孩子。
“赶紧吃饭。”宋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成不变的人呢？”
宋雨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继续安静地吃着饭。
阳光渐渐升到了最高点，窗外的橡树林被阳光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树影在地板上缓缓变短。宋泽重新拿起那本炼金术书籍，宋雨则专注于眼前的午饭，两人之间只剩下翻书声和勺子偶尔碰触碗底的轻响。
图书馆里很暖和，宋泽的困意又渐渐上涌，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书盖回脸上，准备再眯一会儿。
“哥哥。”宋雨小声说道。
“嗯？”宋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好久没有吃过哥哥做的饭了。”宋雨说：“今天晚上想吃。”
宋泽愣了一下，自己的做饭水平一直就那样，和食堂里的饭菜压根没法比。但他忽然明白了宋雨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话题。
感情宋雨还是想家的，只不过不是想念家乡，而是想念在家乡的生活。
“好啊。”宋泽的声音从书底下传来，闷闷的：“我找个灶台给你做饭。”
宋雨“嗯”了一声，兄妹两个坐在休息区，有暖风从窗外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