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普尼尔号的机舱内弥漫着一股松木的香味，还混合着一种其他味道的香水，可惜宋泽闻不太出来。
宋泽把脸贴在舷窗上，看着云层在脚下翻滚。
这架以北欧神话中奥丁坐骑命名的湾流G550经过装备部魔改，机翼两侧加装了言灵·刹那的炼金矩阵，据说在紧急情况下能以突破3马赫的速度飞行——当然，代价是可能解体。
但即便不在紧急情况，这架飞机就已经很快了，他们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发，据说到下午就能到达法国，顺带在巴黎游览一圈，再欣赏一下夕阳下的巴黎铁塔。
宋泽看着舷窗外翻腾的云海，不由又想起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儿来。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的。”弗拉梅尔导师瘫在对面的真皮座椅里，牛仔帽盖着脸：“第一次坐飞机？”
“第一次坐这么贵的。”宋泽收回目光。
这话不假，机舱内饰全是胡桃木镶板，酒柜里摆着各种名酒，在小桌板的边缘刻着卡塞尔学院的校徽，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烧钱的地方。
宋泽合理怀疑这架飞机能比得上整个猎人网站的半年营收。
“昂热就是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弗拉梅尔导师啧了一声，拿下盖在脸上的帽子，又起身去旁边的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
“你今晚在学生会的聚餐泡汤了吧？”他问宋泽。
“已经和凯撒说过了，不过我让宋雨该去还是去，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宋泽说。
“……也成。”弗拉梅尔导师点点头，又在座位上坐下：“看着你背把剑，拿着个空咖啡杯来阁楼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看错人了。你为什么去图书馆还要背把剑？”
“我宋中啊。您不觉得宋中这名字很剑客吗？那我作为一个剑客，随身带一把剑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宋泽说：“我原本还想带上埃拉夫长剑的，可惜绑带不够用。”
“那咖啡杯呢？你不是白开水爱好者吗？”弗拉梅尔导师又问。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是别人的。”宋泽说。
“成成成，不说这些。”弗拉梅尔导师打开瓶盖后对着酒瓶豪饮了一气，又擦了擦嘴：“知道为什么是我带你去法国吗？宁愿拼着不开戒律校园乱套的情况，也要让我来带队。”
“因为您是我老师？”宋泽问。
“因为我是弗拉梅尔导师。”弗拉梅尔导师从内袋中掏出一份信筏：“这份请帖是给我这个弗拉梅尔导师，和你这个未来的弗拉梅尔导师的。你看看吧。”
“可我还没决定改名呢……这是谁发来的？”宋泽接过信筏。
“高廷根家族的现任家主发来的邀请，是个小姑娘。”
弗拉梅尔导师笑了一下：“宋泽你很受欢迎啊，一天之内居然能同时收到加图索家的少爷和高廷根家的家主的邀请。有了这两个校董会家族的好感，你怕不是能竞选昂热之后的卡塞尔学院校长的职位了。”
“要是当卡塞尔学院校长能中饱私囊的话，我大概会很乐意。”宋泽说。
“到时候如果为师还活着的话，爱徒你就在校园内以校长的身份举办女子裸泳比赛吧！这是为师毕生的愿望！”弗拉梅尔导师语气热切。
“没事，您就安心去吧，我会把裸泳锦标赛的录像带供奉到您墓前的。写上‘给我最尊敬的弗拉梅尔导师’。”宋泽胡侃。
他动手打开信筏，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夏绿蒂·高廷根诚邀弗拉梅尔导师与宋泽来高廷根庄园一叙。
很简单的请帖，完全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对方请了而他们来了，就这么简单。
“看起来没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宋泽把信筏还给弗拉梅尔导师：“高廷根家族也是校董会家族吗？”
“嗯。”弗拉梅尔导师点点头：“法国高廷根家族，校董会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他们的先祖和初代弗拉梅尔导师——也就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总之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宋泽在心里掰着手指算辈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高廷根家族因为和初代导师私交甚深的缘故，也得到了不少炼金术的知识，虽然不及初代导师，却也足够让一个家族崛起了。但这并不是重点。”
弗拉梅尔导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重点是18世纪末，本该死去的初代导师再次现身了。”
“……我之前听芬格尔说过，可那不是传说吗？”宋泽问。
初代的弗拉梅尔导师活跃的时间是14至15世纪，就算超级混血种的寿命能够活到百年以上，也不该能够活到18世纪末，这他妈的是什么，从人类进化成长生种了？
“我也很想把那个传闻当作是传说，但很遗憾，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弗拉梅尔导师说：“初代导师的那次现身，找到了高廷根家族当时的家主，留下了一句预言和一个……道具。”
“是什么？”宋泽追问。
“先从道具说起。”弗拉梅尔导师用指节敲了敲额头：“你有没有听说过炼金术概念中的‘瓶中小人’？”
“没有。”宋泽摇摇头。
“也是，你甚至还没上第一课。”弗拉梅尔导师轻咳一声：“等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们再聊关于炼金术课程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