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已定,选择权交还给了张凌和各学派宗师。
广场上一时寂静,似乎在等待谁先打破僵局。
片刻后,一个方向传来朗笑声,那声音隐含贵气,但又中正平和,似乎包罗万象:
“有趣,有趣!小子,你倒是颇合我杂家胃口!我祖师尸子便主张兼儒墨,合名法,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这博采众长,自成一家之道,正是我杂家精髓!”
话音未落,杂家道场上空便浮现出一位身着华服,面容儒雅中带着几分疏阔之气的中年人,正是杂家宗师,淮南王刘安!
他手指轻点,一道清光射出,在张凌面前化作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令牌,上书“采撷”二字。
“持此令牌,可入我杂家道场旁听。至于能学到多少,看你悟性。”
张凌大喜,连忙接过令牌,对着杂家道场方向深深一揖:“晚辈谢过刘公!”
有了杂家带头,其他一些学派也陆续有了回应。
儒家道场方向,一位气息醇和敦厚的老者虚影微微颔首,声音温和:“有教无类,求知之心可嘉。若愿听老夫讲解仁恕之道,可来。”
道家宫观,一片清静无为的气息中,传来缥缈之声:“道法自然,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有心,便来。”
佛家宝刹,金光微闪,有宏大清越的声音传来:“善哉,施主颇有慧根,与我佛有缘。若能静心,可来听《金刚经》一卷,或有所悟。”
兵家道场上空,厚重云气骤然凝聚,化作一位英姿勃发,锋芒毕露的青年将军形象。
他目光如电,直视张凌,声音锐利,犹如金铁交鸣:
“霍某设下一局,乃我当年随舅父初习兵法时所遇难题。你若能在一个时辰内率三千步卒突破一万匈奴骑兵围困,我便允你旁听!可敢一试?”
青年将军抬手一点,一道血芒射出,在广场上化作一座沙盘,其中有旌旗如林,兵甲纵横。
“触发任务:霍去病的考验。”
张凌的视网膜上刷新出一条信息,百家宗师几乎同时神色一动。
原来这人是通过综网来的啊,怪不得他想要遍访诸子,涉猎百家。
以那综网的固化技艺之力,以及吞灵成长之能,确实让其有了兼容并蓄的资本。
不过,也仅仅是资本而已,这并不代表着其有资格接下百家传承。
一时间,百家宗师便不再出言,而是开始观望,看这这年轻人究竟有何能耐,能否过了兵家这一关。
张凌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只觉压力陡升。
三千对一万,步对骑,还是野战……这简直是绝境!
张凌深吸一口气,并未立刻投身沙盘,而是抬头望向那位英姿勃发的青年军神,拱手问道:
“冠军侯容禀!”
“此局确是绝险,晚辈于战阵之道,所学粗浅,若仅以凡俗兵卒相抗,怕是难以在限定时间内破局。不知……晚辈可否动用一些其他手段?”
霍去病剑眉微挑,随即洒然一笑,带着兵家特有的务实与不拘一格:
“此乃纸上谈兵之局,手段不论,只要能胜,一切好说!”
要的就是这句话!
张凌心中大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霍去病以及诸位先贤再次拱手:
“既如此,晚辈便斗胆一试!”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没入沙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