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依旧是那位佩剑的儒服长者,仲由。
而在他身旁左右,赫然是诸子百家此次前来坐镇讲坛的各位先贤大能!
如此多的先贤大能同时现身,带来的威压与道韵共鸣,让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弟子,无论出身何家,皆屏息凝神,目光炽热地望向半空,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敬畏。
仲由向前一步,目光扫过台下济济一堂的百家弟子,声音恢弘,传遍四方:
“时辰已至,稷下学宫,百家讲坛,就此开启!”
“规矩一如往昔,三日为期,学、练、考三关!望诸生珍惜机缘,勤勉向学,明辨慎思,勇猛精进!”
“现在,各归其位,依学派渊源,入道场听讲!”
话音一落,半空中的诸位先贤微微颔首,旋即身影缓缓变淡,消失无踪。
显然,他们已各自回归本派道场,准备开讲。
广场上的弟子们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如同百川归海,人群开始有序而又迅速地分流。
身穿儒衫的学子们周身才气涌动,化作道道白光,投向儒家殿宇。
道袍修士们则身与气合,化作清光,没入道家宫观。
佛门弟子口诵佛号,脚下生出莲台虚影,飞向佛家宝刹。
法家弟子手持律令铁尺,身化黑光,射向法家刑堂。
墨家弟子驱动机关翼,兵家弟子驾驭内力云气,阴阳家弟子脚踏八卦……各色流光异彩纷呈,纷纷投向自家学派的道场。
“张凌兄弟!”
孙烈招呼一声,他与其他几位兵家弟子周身已泛起血色云气,显然准备前往兵家道场。
“还愣着作甚?速速随我等前往兵家道场!以兄弟你的脾性,正该入我兵家,习那万军辟易的战阵杀伐之术!”
旁边几位兵家弟子也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显然对张凌颇为认可,期待他的加入。
张凌心中感激,却站在原地未动,对着孙烈等人郑重地抱拳一礼:
“多谢孙兄与诸位好意!只是……在下尚有些许考量,暂且不能随诸位前往。”
孙烈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但他见张凌神色坚定,不似作伪,便也不再多劝,只是道:
“既如此,兄弟自行决断便是!无论如何,讲坛之后,你我再把酒言欢!告辞!”
说罢,他与一众兵家弟子化作血色流光,冲天而起,投向远方那煞气最浓,隐隐传来金戈铁马之声的区域。
不过短短数十息的时间,原本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巨大广场,竟变得空空荡荡!
成千上万的百家弟子各归其位,已然尽数进入了相应的学派道场。
唯有张凌一人,依旧站在原地,显得格外突兀。
各家道场中的先贤也察觉到了这异常,一道道目光瞬间跨越空间,落在了这唯一滞留广场的青年身上。
这些目光中蕴含的威压与道韵,让张凌感到周身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丝紧张,整了整衣冠,向前踏出几步。
他来到广场中央,对着那空无一物的天空,郑重行了一礼。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之中:
“末学后进张凌,拜见诸位先贤!”
“晚辈愚钝,于大道面前,如盲人摸象,只见一隅。诸位先贤之学,皆如璀璨星辰,映照万古,晚辈心向往之!”
他顿了顿,迎着那一道道仿佛能洞悉灵魂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故,晚辈斗胆,恳请诸位先贤允准!”
“这百家讲坛三日,晚辈愿效仿古人问道之诚,不囿于一门一户之见,欲遍访诸家道场,聆听诸位先贤教诲!”
“百家之学,晚辈……皆想涉猎,恳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