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养心殿，没有往日的肃静，反而传出一阵阵的……惨叫。
“陛下，腿再抬高一点。”
“嘶——疼疼疼！断了！腰要断了！”
“陛下，坚持住。这可是为了锻炼您的核心力量，以后在才能更持久。”
“朕已经很持久了！朕不需要……哎哟！轻点！冷月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寝殿的一角，铺着一张巨大的厚绒地毯。
楚渊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甚至有些反人类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而在他身后，秦冷月正单膝跪地，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极其专业地帮他拉伸着那早已僵硬的大腿筋。
今日的秦冷月，身上套着一件由尚衣局特制的、类似后世瑜伽服的紧身练功衣。
纯黑色的面料紧紧包裹着她那常年习武练就的完美身躯，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修长的双腿，紧致的腰线，以及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的饱满……
这哪里是晨练？
这分明就是对楚渊定力的极限考验！
“呼……”
秦冷月松开手，直起身子，那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一甩，扫过楚渊的鼻尖，带着一股好闻的皂角香。
“好了，今日的晨练结束。”
她拿起旁边的汗巾，动作自然地帮楚渊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陛下，您的身子骨还是太虚了些。以后每天这个时辰，臣妾都会来监督您的。”
楚渊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毯上，翻了个白眼。
虚？
朕昨晚跟你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虚？
这女人，回了京城之后，那是越发的大胆了。以前在军营里那是高冷女战神，现在简直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行行行，你说了算。”
楚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顺势抓住秦冷月那只在他脸上乱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看来陛下还是意犹未尽啊~”
秦冷月笑了笑了，再次折了一下楚渊的胳膊。
“爱妃……轻点……”
楚渊艰难地扭过头，看到秦冷月的身材后，原本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真白。
真大。
咳，真香。
“朕觉得……差不多了。”
楚渊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惊人弹性和温度，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种事得循序渐进，今儿个就练到这，咱们……深入交流一下别的？”
秦冷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楚渊眼神里的那点坏心思。
她松开手，利落地翻身下来，顺手抄起旁边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脖子上的细汗。
“陛下，大白天的。”
秦冷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大白天的不行，那晚上……”
楚渊嘿嘿一笑，正要伸手去揽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陛下！”
殿外，小德子那尖细的嗓音如同刹车片一样，瞬间毁了这旖旎的气氛。
“有急报！东海米总督的八百里加急！”
楚渊的手僵在半空，脸瞬间垮了下来。
“米未？”
“这小子不是在东京炒地皮炒得正欢吗？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楚渊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龙榻上，摆出一副“朕已瘫痪”的架势。
“不看！烦着呢！”
秦冷月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端起旁边温着的一碗燕窝粥，用勺子搅了搅，居然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楚渊身边。
“张嘴。”
言简意赅，带着一股子军令如山的霸气。
楚渊下意识地张嘴，一口吞下。
“烫……”
“忍着。”
秦冷月吹了吹第二勺，“陛下，米未虽然行事荒唐，但这时候发急报，定是有大事。万一是高句丽那边反了，或者是倭人闹事呢？”
“反了好啊！”
楚渊含糊不清地嚼着燕窝，“反了朕就有理由拨军费了！”
这时，小德子已经跪着蹭进来了，手里捧着那封火漆封缄的奏折，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在唱戏。
“陛下……这次不是造反。”
小德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抖，“米大人说，东海……来人了。”
“来人有什么稀奇的？”
“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小德子比划着，“是……是金头发！蓝眼睛的洋人！”
咔嚓。
楚渊嘴里的勺子咬住了。
他猛地直起腰。
“你说什么？”
“金发？碧眼？”
楚渊一把推开秦冷月手里的碗，鞋都没穿，光着脚就跳到了小德子面前，一把夺过奏折。
“真的来了？！”
楚渊的心脏狂跳。
西方！
这是西方来人了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航海时代要开启了？意味着世界地图要解锁了？
更重要的是——
意味着朕终于可以把败家的触手，伸向大洋彼岸了！
远洋贸易要不要造大船？要！造一艘得几百万两吧？
远洋外交要不要送礼？要！不送个几千万两怎么彰显大国风范？
若是谈崩了打起来……那更好！跨洋作战，那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能填进去！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楚渊展开奏折，一目十行地扫过。
【臣米未叩首：樱花岛以东三百里，发现西洋商船一艘。其船体巨大，风帆怪异。船上百余人，皆高鼻深目，语言不通。】
【经通译（各种比划）审问，领头者名唤‘可波罗’，自称奉西方‘波斯王’之命，远渡重洋，寻找传说中东方最强大的‘黄金之国’求援。】
【此人手中持有一张羊皮古卷地图，臣观之……甚是荒谬。】
“荒谬？”楚渊眉头一皱，“怎么个荒谬法？”
他继续往下看。
【那地图不知是何年月的古董，其上标记的东方霸主，竟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大吴’。】
噗——
楚渊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大吴？
那个现在正被孙洲搞得民不聊生、被大夏当猪养的吴国？
这帮洋人是拿了前朝……不，前前朝的过期攻略来的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楚渊合上奏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波罗是吧？波斯是吧？”
“拿着几百年前的地图，来找一个快要灭亡的国家求援？”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冤大头啊！
“陛下。”
秦冷月看着楚渊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警惕地问道，“您……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能叫坏主意呢？”
楚渊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盛。
“冷月啊，你说，若是这帮洋人，把咱们大夏当成了那个所谓的‘大吴’……或者是发现咱们比传说中的‘大吴’还要强上一万倍……”
“他们会怎么样？”
秦冷月想了想：“会恐惧？会臣服？”
“肤浅！”楚渊摇了摇头，“他们会……求着咱们花钱！”
“你想啊，他们是来求援的。既然求援，那肯定是那边打仗了，或者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朕要是这时候，大手一挥，给他们支援个几百船的丝绸、瓷器、茶叶……”
“这不就把国库里的库存清了吗？”
“要是再派个使团，跟着他们回去，这一路上人吃马嚼，再加上给沿途小国‘撒币’……”
楚渊越想越激动。
这哪里是外交？这分明是一条通往“国运清零”的康庄大道啊！
“传旨！”
楚渊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