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呆住了。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手,在微微颤抖。
背刺!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背刺!
朕把你当狗……当朋友,你居然想联合外人,来搞朕?
楚渊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倒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因为不甘和担忧!
打仗?
现在跟吴国开战?
六线作战还不够,还要再加一条战线?
到时候,仗打赢了,国运值“唰”的一下又涨上去了,朕还飞不飞升了?!
这帮畜生,一个个都不想让朕下班啊!
楚渊紧紧皱着眉头,内心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不行!
绝对不能打!
至少,不能主动打!
必须想个办法,维持住这脆弱的和平!
为了大夏的百姓!
也为了朕的国运!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动,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帝王表情。
“陛下?”
丹阳子看着楚渊变幻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楚渊猛地回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内心的波澜压了下去。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懒洋洋的、昏君专属的表情。
他弯腰,捡起那封信,随手揣进怀里。
然后,他拍了拍丹阳子的肩膀。
“道长,你这次,可是又给朕立了大功了!”
楚渊笑呵呵地说道。
“朕就知道,你是个有真本事的!”
“若非你及时送来这封信,朕恐怕还要被那孙泉蒙在鼓里!”
丹阳子听到这话,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
他连忙跪下。
“陛下谬赞!此乃贫道分内之事!”
“贫道现在才明白,陛下当初力排众议,尊道为国教,是何等的深谋远虑,何等的圣明!”
“陛下早就看穿了佛门之中,藏污纳垢,必有反心!这才提前布局,让贫道等人,有机会为陛下分忧!”
丹阳子心中,对楚渊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他看来。
这一切,都是陛下那惊天棋局中的一环!
楚渊听着这番“脑补”,嘴角微微抽搐。
朕……朕当初只是觉得搞封建迷信比较像昏君而已。
不过。
这种被人夸赞的感觉,真爽啊。
“好!”
楚渊大袖一挥。
“小德子!赏!”
“赐丹阳子真人封号【护国道长】,食千户侯禄!”
“赐白云观【天下第一观】金匾!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道门上下,皆有封赏!”
丹阳子,激动得老脸通红,连连叩首。
“贫道……贫道代天下道门,谢陛下隆恩!”
“陛下放心!有贫道在,这天下道门,将永远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楚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丹阳子是真正的修仙者。
但自己昏君的人设不能崩。
重赏!
必须重赏!
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是因为沉迷封建迷信,才对丹阳子言听计从!
…………
内阁值房。
当楚渊将吴国意图开战的消息,通报给所有内阁大臣后。
整个值房,落针可闻。
柳万金,王远,赵程……
一个个平日里足智多谋,挥斥方遒的朝廷重臣,此刻,全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愁!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愁”字!
六线作战,已经将大夏的兵力,拉扯到了极限。
每天的军费开销,如流水一般。
国库,早就被掏空了。
现在全靠户部尚书赵程,靠着“艺考”和各种商业手段,勉强维持着。
这个时候,吴国再来掺和一脚?
拿什么打?
兵呢?
钱呢?
从哪儿调?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
柳万金,作为首辅,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吴国水师,非同小可啊,若他们从南境沿海登陆,我等,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远,这个主战派,此刻也蔫了。
“是啊陛下,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再去开辟一条新的战线了。”
众人,唉声叹气。
其实,那远在吴国的普光法师,送来的信,是有些夸大其词的。
他只是想提醒大夏,提高警惕。
吴国,确实在积蓄力量,但远没到,敢于直接跟大夏全面开战的地步。
可这封信,落在此刻的大夏君臣眼中,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渊看着这帮一筹莫展的大臣,心里更烦了。
“行了。”
楚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朕的意思是调集东海水师,南下!”
“水师?”
王远一愣。
“陛下,您的意思是……要跟吴国水师决战?”
“决战个屁!”
楚渊骂了一句。
“朕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吗?”
“传朕旨意!”
楚渊站起身,走到堪舆图前。
“命展照,从东海水师里,抽调五十艘楼船,组成一支舰队。”
“然后,去南海,给朕搞一场【军事演习】!”
“记住,别主动打,就在他们家门口晃悠!”
“天天放炮,日日操练!给朕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朕就是要让孙泉那个孙子看看,我大夏的水师,闲得蛋疼!”
“看他还敢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楚渊的计划很简单。
威慑!
就是赤裸裸的威慑!
用强大的武力,打消对方开战的念头。
这,是最稳妥,也是最不容易让国运上涨的办法。
内阁的众臣听完,眼睛都是一亮。
对啊!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陛下圣明!”
柳万金第一个反应过来,跪地高呼。
“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啊!”
“我等愚钝!”
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
在他们看来,这又是一招神来之笔!
既彰显了大夏的国威,又避免了双线作战的风险!
经过一天的紧急讨论。
内阁最终决定,暂时牺牲部分沿海的商业航运,从商船护卫队中,抽调战船和人手,凑齐了一支五十艘楼船的“演习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