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宾放下水杯,目光依次掠过三人,最终定格在看似低头玩游戏的陈思欣身上。
“思欣,别玩手机了。”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思欣手指一僵,屏幕上的游戏角色瞬间死亡。
她抬起头,对上陈宾带着笑意的眼神,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外壳,看到她心底的慌乱与期待。
她抿了抿唇,乖乖地将手机锁屏,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有些不自然地交叠在膝上。
沈琳见状,吃吃地笑了起来,身体在沙发上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一手支着下巴,毫不避讳地看着陈宾,眼神火辣辣的,像是在问:“然后呢?”
叶婉秋也放下了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视线落在陈宾身上。
陈宾看出了陈思欣还有点害羞,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没有了浴室内雾气的遮掩。
旁边的沈琳和叶婉秋还一副看戏的模样,让她有点放不开。
不过。
陈宾觉得等会陈思欣就会比谁都疯狂。
他走到大床边上,这间景观房的床足够宽大,容纳四人绰绰有余。
他伸手按了按柔软的床垫,然后转身,面向她们。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
陈宾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在讨论明天的行程,却也是在催促着三人开始洗漱睡觉。
这句话一出,沈琳第一个响应。
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赤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步就凑到陈宾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丰满的上围似有若无地蹭着他,仰头笑道:“当然要睡一起,暖和!”
叶婉秋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优雅地站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坐下,算是默许。
只剩下陈思欣还僵坐在床沿,感觉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
睡这里?四个人?
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每一次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和紧张。
她能感觉到三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陈宾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洞悉和耐心。
沈琳晃了晃陈宾的胳膊,催促道:“思欣,快点嘛,难道你想一个人回那个冷冰冰的房间?”
陈思欣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陈宾。
当触及陈宾满含笑意的目光,她最后一点犹豫也土崩瓦解。
她细微地点了点头,声音轻若蚊蚋:“嗯。”
陈宾笑了,抬手,用指尖轻轻拂开沈琳颊边的一缕碎发,目光却扫向叶婉秋和陈思欣。
“那就……”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磁性的声调说道:“各自准备一下吧。”
沈琳欢呼一声,率先跑向浴室,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叶婉秋也站起身,从行李中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包
陈思欣则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找着衣物,不敢去看陈宾。
陈宾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嘴角始终噙着那抹笑意。
待到三人都进入浴室的时候,他也脱了衣服,裹着一件浴巾大步走了进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暖的湿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沈琳正对着镜子卸妆,听到门响,从镜子里瞥见陈宾只裹着浴巾走进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尾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非但没躲,反而故意侧了侧身,让自己曼妙的曲线在朦胧水汽中更显妖娆。
叶婉秋刚把长发挽起,用一根简单的发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平添几分慵懒。
看见陈宾进来,她动作微微一滞,脸颊在水汽蒸腾下愈发红润,却没有出声。
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洗漱用品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最慌张的当属陈思欣。
她正拿着毛巾准备洗脸,看到陈宾近乎赤着上身走进来,惊得手里的毛巾差点掉进洗手池。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背脊抵住了冰凉的瓷砖墙面,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觉得刚刚降温的脸颊又轰地烧了起来。
陈宾对她们的反应视若无睹,极其自然地走到空着的洗手台前,拿起酒店备用的牙刷,挤上牙膏。
“站着干什么?不是要洗漱吗?”
他含着牙膏,声音有些模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仿佛四人同处一室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沈琳最先恢复常态,甚至轻笑出声。
她加快动作,三两下卸完妆,打开花洒试水温,哗哗的水声打破了浴室里微妙的寂静。
“谁先洗?”
她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宾,意有所指。
叶婉秋已经低头开始刷牙,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耳根那抹挥之不去的绯红泄露了她的心境。
陈思欣则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能从地毯花纹里研究出宇宙奥秘。
陈宾漱完口,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向沈琳。“你先吧。”
“好啊。”
沈琳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走到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瞬间打湿了她的睡裙,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她甚至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在这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叶婉秋刷牙的动作慢了下来。
陈思欣的头垂得更低了。
陈宾就靠在洗手台边,目光平静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水珠如何从沈琳的发梢滴落,滑过光滑的脊背,没入腰际。
浴室的空气因为水汽和无声流淌的暧昧而变得粘稠起来。
沈琳洗得很快,关掉水阀,扯过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赤着脚走到陈宾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我好了……等你哦。”
说完,便从陈宾和洗手台的缝隙间滑了出去,留下满室未散的香气和水汽。
叶婉秋也洗漱完毕,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对陈宾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也先出去了。”
步伐依旧优雅,只是略显急促。
现在,浴室里只剩下陈宾和陈思欣。
陈思欣还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塑。
哗哗的水声停了,空间里只剩下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陈宾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混合着男性气息和清爽牙膏味的热度扑面而来,陈思欣紧张得手指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