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告诉那些暗中向你递话、怂恿你的家伙,只要我织田信长还在这里一日,规矩,就由我来定!”
如此大不敬的话,不仅足利义昭目瞪口呆,就连筒井顺庆也忍不住惊讶。
最后织田信长霍然起身,用冷冰冰地目光,看了一眼几乎是瘫坐的足利义昭。
下达了最后通牒:“管好你自己,还有你身边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若是被我发现,有人敢借题发挥,或者敢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织田信长上前一步,气势压迫的俯视足利义昭:“无论是谁,我定会让他追悔莫及!”
“将军殿下……您……好自为之!”
说完,织田信长不等魂不守舍的足利义昭作何反应,径直离开殿内。
筒井顺庆并未立刻跟上,而是向足利义昭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别礼”,这才起身离去。
整个过程,筒井顺庆作为旁观者,未发一言。
心中猜测,织田信长叫自己随行的深意。
首先,肯定是向足利义昭展示权威,也是警告。
同时也是在向自己展示,他织田信长才是近畿霸主。
莫要搞小动作?
也暗含我收服武藤友益或者朽木元纲的事吗?
筒井顺庆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其次,是绑定自己这个盟友的立场,让自己也亲身参与了这场对将军的“羞辱”,等同于将筒井家牢牢绑在织田家的战车上。
从此以后,在足利义昭眼中,自己就是织田信长最核心的拥护者之一。
是与信长一同践踏将军尊严的“共犯”!
这基本上就断绝了自己未来可能的摇摆,例如私下与将军暗中勾连。
这迫使自己在接下来的道路上,必须与织田信长共进退。
‘织田信长真是好谋划啊。’筒井顺庆忍不住在心中夸赞。
‘甚至有可能,这也是对我的一次试探。’
筒井顺庆联想到织田信长过于霸道的方式,或许当时信长也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是畏惧?
是不安?
还是兴奋?
亦或是自己这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沉默?
显然,他今日的沉稳与默许,应该符合,甚至超出了信长的预期。
果然。
当筒井顺庆走出二条御所时,便看见织田信长并未离去。
而是负手立于一株古松下,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先前殿内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早已荡然无存,此刻信长的脸上,是那种近乎愉悦,却又透着难以捉摸的神情。
“顺庆。”织田信长热情地向筒井顺庆打招呼,招呼对方过来。
筒井顺庆缓步上前:“兄长。”
“走,随我回本能寺。”织田信长亲近的拍了拍筒井顺庆的肩膀。
“我已下令设下凯旋宴,即是庆贺我等从金崎平安归来,亦是酬谢诸位功绩。”
“你居功至伟,今日这宴席,你可是主角之一,断不可缺席哦。”
筒井顺庆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承蒙兄长厚爱,顺庆敢不从命。”
“好!这才是我信长的好妹婿,好臂助!”织田信长大笑,特别强调“妹婿”二字,似有所指。
筒井顺庆也跟着一起笑,尤其是与织田信长来到本能寺时,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