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崎撤退,损失比历史上要少很多。
这得益于筒井顺庆的预警,以及筒井军率先清理出的通道。
等到后续的织田、德川,池田残部也顺利通过后,筒井顺庆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
当他率领着建制完整、士气高昂的6000大军,抵达京都外围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在众多仓皇撤退、略显狼狈的队伍衬托下,这支军容严整、甚至略带几分凯旋的队伍,格外引人注目。
筒井顺庆还没等休息,就见大道上一骑绝尘。
堀直政纵马赶来,翻身下马向他行礼。
“大和守大人,我家主公邀请您,一同觐见将军殿下。”
“嗯。头前带路。”筒井顺庆点头,幕府军回归,理应拜谒将军。
二条御所外,织田信长早已等候。
他看到筒井顺庆走来,微笑着上前,亲切的拉着顺庆,一同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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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所内,足利义昭早已得到通报。
此时他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试图维持将军的威仪。
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略显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浅井长政竟然没弄死织田信长……
不一会儿,织田信长和筒井顺庆鱼贯而入。
不同于行礼问安的筒井顺庆,织田信长直接连寒暄都没有,目光如刀,就这么盯着足利义昭。
义昭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眼神躲闪,更加不敢直视。
“将军殿下。”织田信长声音不高,却满含压迫:“近日京都流言纷扰,想必将军也有所耳闻。”
足利义昭的喉结滚动一下,强自镇定的问:“不知御父所指……何事?”
“何事?”织田信长冷笑一声:“浅井长政,背叛盟约,与朝仓勾结,断我大军归路!”
“此事,将军当真是一无所知?!”
足利义昭脸色煞白,急忙辩解,声音都有些尖锐:“此事,此事余也是方才得知!”
“实乃浅井长政一人之过,其狼子野心,与本将军绝无干系!还请御父明鉴啊!”
“绝无干系?”织田信长语气中的讥讽更浓:“我倒是听闻,将军与浅井私下交往甚密啊。”
在织田信长身后的筒井顺庆,此刻也抬头看向足利义昭的表情,那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难道真是足利义昭授权的?’筒井顺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真的,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今日织田信长的举动,显然就是借机敲打一下这位日渐不安分的将军。
果然,织田信长不再给义昭辩解的机会,语气陡然转厉:“我今日来,不是听将军辩解的。”
“我只是要提醒将军,好好回想一下《殿中御掟》。”
“也好好回想,是谁将你从流亡之中扶上这将军大位。”
“又是谁,能让将军安稳地坐在二条御所内!”
织田信长的声音继续在殿内回荡,清晰无比地宣告:“天下平定之事,无论大小,均已委任于我信长。”
“该如何处置朝仓、浅井这等逆臣,将军就无需费心了,我自有决断!”
“将军您要做的,就是安守本分。在这御所内,妥善处理与朝廷的往来事宜。”
他刻意加重了“妥善处理”四字,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自明。
“至于其他心思……”织田信长的语调更为阴寒:“我劝将军,最好想都不要想!”
“莫要以为局势有变,便心存侥幸。妄图在背后耍什么花样,玩那种火中取栗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