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哼哼。”慧智不屑的看着宗全:“堂堂南都圣院,如今也向武家低头了?”
“本寺宁可学‘鉴真大师’盲渡东海,绝不向武家折腰!”
他信用鉴真东渡的典故,意为坚守信仰。
“折腰?”宗全指着门外静候的筒井军,冷笑道:“顺庆公已大军压境,如不顺从,你壶坂寺……”
话音未落,慧智突然手撕元兴寺“下知状”。
“师弟你!”宗全惊得面色惨白。
撕毁“别当”亲署的“下知状”,犹如“造反”。
“师兄。壶坂寺绝不会连累主寺。”慧智一脸决然,身后立刻汇聚了十几名手持雉刀的僧众。
而后壶坂寺众僧,举步走向寺门。
寺外的足轻见状,顿时慌乱的左顾右盼。他们大都信仰佛系,不敢擅杀僧侣。
“不准退!”松仓重信大喝一声,带着自家郎党站在最前。
他要做出表率,此刻绝不能退!
眼见着慧智他们越走越近,双方就要发生火并。
多闻院英俊,突然挡在中间:“阿弥陀佛,佛寺非战场!慧智门主,切不可妄生。”
“英俊大和尚(师长)。”慧智合十行礼:“贫僧少年时,曾在兴福寺听您讲《涅槃经》。”
“您说,佛性不可交易。”
“哎……”英俊哀叹一声,还想再劝:“试问,‘空’与‘寺墙’,孰重?”
“佛性无墙!”慧智是铁了心了:“若今日献佛堂,与卖佛骨何异!”
见实在是劝不动,英俊只好闪开,口颂佛经,送慧智他们上路。
“举枪!”松仓重信厉声高喝,做好了战斗准备。
结果慧智突然停下脚步,耳闻英俊的颂经,再回首寺庙珈蓝……
“阿弥陀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仿佛在这一刻悟了。
示意僧众们放下雉刀,而后自己上前,坦然赴死……
“突刺!”
…………
…………
鲜血,滴在土壤上,仿佛赋予了生命。
绽放。
…………
…………
“门主!”“慧智法师!”
壶坂寺众僧哭嚎着,扑向慧智的身体。
愤怒之下,有僧侣口怒雅鹿,重新捡起雉刀,准备以死相搏。
“住手!”宗全断喝一声:“汝想辜负慧智法师的遗愿吗!”
“慧智法师的遗愿,是护寺抗敌!”壶坂寺僧侣愤愤然。
“非也。”英俊也出来劝阻:“慧智法师是求仁得仁,为壶坂寺续香。”
“众僧听真!”宗全走过来,夺下手中雉刀。
“此刻起,壶坂寺归元兴寺直辖。”
“持械者,消除僧籍,逐出寺院!”宗全干脆接管了壶坂寺。
一听闻消除僧籍,逐出寺院的重罚,再加上“群龙无首”,这些依靠寺庙为生的僧侣,只得一个个低下头去,口颂静心咒。
…………
…………
风波过后,在宗全的主持下,壶坂寺众僧先移居元兴寺进修。
壶坂寺,则暂借筒井,两家约定日后原封归还。
筒井军再做调整,由宝藏院胤荣的80僧兵,进驻壶坂寺。
壶坂寺外通往高取山西南出口的山道,则构建阻断路障,派兵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