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一个小小的炼气境，操心这个干嘛？”栖云不解地看着他。
陆长歌只觉有些有些心累，看样子还是得靠自己的法子遮掩蛟龙蛋的磅礴呼吸，但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这不是还带了个拖油瓶吗？两个人修炼动静不就大了，加上我这钓龟的风头太盛，后面指不定有大麻烦，所以能藏住自是要藏住啊。道长可知有什么解决之道。”
“你们师徒俩？再加二十个你这样的修炼，也弄不出多大异象，放心！”栖云摆摆手，但还是给出了建议，“不过你一定要降低影响，倒是有个法子。
多买些‘纳灵符’挂着，让它们平时自动吸收灵气。你们修炼时如果消耗灵气过快，它们会放出储存的灵气来平衡，扰乱外界的感知。”
“可还有其他法子？”
“没有！最好的法子我刚才已经说了，但至少需要重明岛那么大的地方。”
“纳灵符什么价？”陆长歌接受了现实。
“以银钱来算很贵，但能使用五十次左右。通常一万两一张，我只有两张，得留着应急，不能卖你。
你稍后可以去登仙坊问问，他们可能卖你贵点，但也不会贵太多。这玩意儿一般修士人手一两张，能管用好多年。”栖云回答。
“这符箓很特殊吗？道长你也需要备着？”陆长歌有点诧异。
“趁着今天话头说到这儿，跟你多说点。”栖云老道捋了捋胡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修士很看重金银？每次卖东西都要价那么高？其实金银主要是用来驱策天下凡人和你们这般无根基的散修，帮道门收集资源而已。”
他目光深远：“在真正的修士圈子里，尤其各大宗门之间，金银俗物能有多大用处？修士交易，多以物易物才是常态。而那堪称为数不多的‘仙家钱引’，便属这纳元符与纳灵石。
二者功用相似，无非一是符纸炼就，二是灵玉雕琢，其核心功用与纳灵符并无二致。修士将自身平日所炼法力注入纳元符或纳灵石中封存。待自身法力枯竭时激发使用，补充起来可谓神速！”
“这也能买卖？不同修士的法力也能通用？”陆长歌感到自己的无知。
“当然有差异。不过炼化别人符箓里的现成法力，可比从天地灵气中一点点炼化快太多了，速度能提高九成都不止！”栖云解释道，“虽然大部分修士都会存些自用的，但存起来会耽误修炼进度。所以只要有得卖，大家还是愿意买的。”
陆长歌心中豁然：原来如此！炼化驳杂的原始灵气太过缓慢。购买他人精炼过的‘现成’法力，等于省去了九成的提纯苦功，自然修炼神速！这倒是一条捷径。
“如此说来，”他眼中光芒闪烁，“岂非富足的修士，便可大肆购买他人精炼的法力用以修炼，境界突飞猛进？”
“理论上是可行，”栖云颔首，随即泼了盆冷水，“但若非万不得已，谁会甘愿售卖？自己费时费力辛苦修持出来的法力根基，卖与他人？买家更可借此窥探你法力的精纯程度，暴露自身道基虚实！更紧要者…”
他声音陡然低沉，“淬炼灵气，本就是体悟天道运转的过程，乃登天基石！一味倚仗外物取巧，终究是镜花水月，根基虚浮，难窥大道真容！”
两人又闲谈片刻。
陆长歌以三百两一张的价格，向栖云买了十张隔音符，方才告辞。
再到登仙坊。
青烟道长的说法与栖云如出一辙。阵法遮掩小范围实属欲盖弥彰，动静大了外面还是能感知异样，况且他们也没阵法卖，就算有，也不是金银计价。
陆长歌终是彻底死了依靠阵法的念头。
纳灵符倒是有，一万一千两一张，陆长歌买了十张。
纳元符空的两万两一张，注满法力的则要十万两。
陆长歌买了一张空符，打算带回去研究。
最后，买了一颗洞庭莲子，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陆长歌直接带人去了念玉小院，并让夏修武去叫了朱俊过来。
待人齐至，他取出静待圣旨时便已反复斟酌绘就的地下石室图纸，布置下一个地下工程。
“就着这口水井，”他指向图纸一处，“沿井壁深挖，直至出水为止。参照所内坚固地牢规制，修筑三间石室。最核心那间，”他语气加重，手指点在图纸中心，“长、宽、高，皆取五尺整数！”
他详细解释了三个出口的布设。
常用出口设在井口附近，由外面守卫摇铃通报；另有两个秘密出口，分通两座早已废弃的相邻小院，平日由他亲自从内侧锁死，钥匙独握于手，作为遭遇不测时的紧急逃生通道。
待安排停当，已是暮鼓初鸣。
陆长歌这才带着林清清返回自己的居所小院。
院门方才关上，林清清脸上难掩兴奋，带着几分期待和小心的试探，轻声问道：
“师父，日后…我们就在那地下秘室中潜修么？是否就无人再能打扰师父清静了？”
“不，”陆长歌摇头，“地下，那是为师的闭关之所。你在此小院清修即可。待你自觉气海充盈，心神凝定，冲击引气瓶颈在即时，再来寻我。届时，为师自会将道法真诀与飞剑之术，一一传授于你。”
“徒儿明白！”林清清眼中虽掠过一丝失落，但更多是郑重，深深一躬，“徒儿定当勤奋不辍，绝不敢负师父传道之恩！”
陆长歌递过那颗莲子：“此物收好。按青烟道长所说，以净水浸润饮用即可。”
“谢师父恩赐！”
林清清伸出双手，珍而重之地接过那枚象征师徒因果的青色莲子，小心捧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