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一切,色彩、气味、摆设,无一不是在挑动着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然而,在沈风看似意乱情迷的粗鲁动作掩护下,他那磅礴如海的神识,已如水银泻地般铺散开来,瞬间将这间奢华的香闺笼罩其中。
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从燃着异香的博山炉,到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从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到隐秘角落里可能存在的暗格机关。
甚至连那几样助兴的器具,他都以神识细细扫过。
一息。
两息。
三息。
沈风抱着画眉走到床边,将她重重地抛在锦被之上,看似猴急,实则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香炉里燃的是只是名贵的香料,虽有催情之效,却无毒无害,甚至还有滋补元气的作用。
那张大床除了做得结实些、软和些,内里并无任何异样。
房间四壁严丝合缝,并未藏着什么窥探的孔洞,也没有能够藏人的暗管。
这竟然就是一间普普通通、仅仅是奢华了些的青楼闺房。
沈风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在柔软锦被中的画眉。
眼前的花魁已经是云鬓散乱,衣襟在方才的动作中已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
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惧?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雾气蒙蒙,正痴痴地望着沈风。
那是即将承欢的羞怯,更是难耐的渴望。
她甚至微微欠身,伸出如葱般的玉指,想要去解沈风的腰带,口中发出一声腻人的低吟:“公子……这般粗鲁,倒是弄疼人家了……”
然而,沈风只是低头沉思,并没有回应。
人是干净的。
房间也是干净的。
若是如此,那些死者,到底是怎么被挑选和追踪上的?
如果他们身上真的有“记号”,究竟是在何处、何时、被何人种下的?
难道,自己猜错了?
从始至终,极乐云楼都和此案无关?
沈风看着那一脸娇羞、任君采撷的画眉,却忽然叹了口气。
“可惜。”
画眉一怔,眼中媚意凝滞:“公子可惜什么?”
她正欲解开罗衫,忽觉颈后一麻。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困惑还未散去,人已软软地躺平,昏睡过去。
沈风随手扯过锦被,将她盖住,没有动她分毫。
并非他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也不是不想趁机修炼阴阳毋炁。
可今日他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寻欢的。
如果真动了画眉,那方才楼下给许寒音的承诺不成了放屁?
沈风站在床前沉吟起来。
还要去查其他三位花魁吗?
思来想去,他收回了继续查探其他三位花魁的念头。
若“花魁”是杀人的刀,那这四把刀的制式,大概率是一样的。
再去查另外三人,除了多看几具曼妙的肉体,多费一番功夫,毫无意义。
如果那些脏东西真的在极乐云楼,那必然藏在更深的地方。
至少眼下,身为四大花魁之一的画眉是干净的,那么,极乐云楼话事人的嫌疑,绝对比其他三大花魁更大!
沈风眉头一展,倒没有立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