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缓缓收了内力,左臂却仍是铁箍般揽在画眉腰间。他昂起头来,斜睨了红姑一眼,嘴角边似笑非笑,神情甚是倨傲。
“我既赢了这雅戏,画眉姑娘今晚便是我的人。”
他淡淡道:“这规矩乃是贵楼所定。红姑莫非是要自食其言,赖账不成?”
红姑气结,胸脯不住起伏。
“抑或是,”沈风瞥了一眼怀中那个正自瑟瑟发抖的美人,慢条斯理地道,“红姑觉得这一楼大厅中见了红,染了血光,便不吉利了?”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往头顶指了指。
“这一楼看戏的地方虽是脏了,可楼上睡觉的厢房,想必还是干干净净的吧?”
红姑深吸了一口长气,双目紧盯着眼前这个青衫少年,心中惊疑不定。
此人方才刚历经生死一线,明知有杀手来杀他,此刻竟能若无其事,非要在这当口儿去睡花魁?
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装疯卖傻?
但红姑终究发作不得。
原本杀手混入极乐云楼刺杀贵客,已经是极乐云楼理亏,若此刻再将被刺杀的苦主赶出门去,这事传扬开来,极乐云楼欺客的恶名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具“书匠”的尸体,又看了看沈风那双修长的手。
这个年轻人太邪门。
太危险。
凭他的实力,若真不想走,怕是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他非要找死,非要在这个时候还要去睡女人,那就由他去。
也许,这也是个探他底细的好机会。
“好!”
红姑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冷笑。
“公子既有此等雅兴,那当真是画眉这丫头的福气。”
她扭头,对着画眉道:“扶公子上楼,好生伺候!”
画眉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她看懂了红姑眼中的深意,可当她抬起头,对上沈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珠时,心中那股子被鲜血压抑下去的馋意,竟又死灰复燃,甚至比先前更甚。
这个男人,太强了。
强得让人腿软,让人心痒!
方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霸气,就像是一剂最猛烈的春药。她虽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修为惊人、却又对风月如此执着的奇男子。
“是……”
画眉的声音软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不再颤抖,反而主动伸出柔荑,紧紧挽住了沈风的手臂,半边身子都依偎了上去。
她抬起那张绝美的脸庞,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惊恐?
“公子,这楼下腌臢,莫坏了兴致。”
“咱们……上楼去。”
沈风仰天打了个哈哈,感受着臂弯传来的柔软触感,大步流星向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