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意外,尤利娅先用这枪顶着,然后程砚之和阿丽娜就能飞快取到其余的枪械了。
他们这次跑得比较远,因为越是偏远之处,大树越多。
积雪越来越深,雪地摩托的履带压出两条长长的车辙。周边都是覆盖着积雪的针叶林。典型的无人区。
行驶了一段距离,尤利娅伸手,拍了拍程砚之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哥哥,哥哥,这么好的景致,不拍个视频太可惜了!”她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创作的灵感。
程砚之和阿丽娜相视一笑,自然配合。
他们虽然是出来伐木,但是并不赶时间,能砍多少是多少。
尤利娅跳下摩托,像只灵巧的雪狐,敏捷地爬上一个覆盖着厚雪、视野开阔的小山坡。她取下头盔上的运动相机,仔细调整好角度,稳稳地架设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开启了录制模式。然后迅速滑下山坡,回到摩托旁。
程砚之重新启动摩托,带着两位伴侣,缓缓地、平稳地从山坡下方,尤利娅预设的镜头前驶过。
从高处俯瞰的视角,将雪地摩托在莽莽林海雪原中前行的画面拍得极具史诗感:渺小的交通工具,无垠的荒野,构成强烈的对比。
“Perfect!”尤利娅看着回放预览,兴奋地喊道。
程砚之心中一动,说道:“这个适合配乐《权力的游戏》片首曲,冰与火之歌。”
阿丽娜和尤利娅却是没看过这部片子,便用好奇的眼神望过来。
“是这样的旋律,恢弘又带着寒意……”程砚之微微一笑,便哼唱起来。
Winter is ing……
凛冬将至,北境永不遗忘。
顿时,阿丽娜和尤利娅就被这充满力量感和凛冬气息的调子吸引。
阿丽娜侧耳倾听,眼中露出欣赏:“这调子…真配这里呢!”
尤利娅也拍手叫好:“太棒了!回去就找这个音乐配上!”
当然,这是收工后剪辑的事了。尤利娅再次跑上山坡,取回心爱的运动相机,重新固定在头盔上,准备记录接下来的伐木过程。
雪地摩托继续深入,最终在一片参天古木林立的地方停了下来。粗壮的树干,高耸入云,正是上好的木材。
引擎声熄灭,荒野的寂静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风穿过松针的细微呜咽。
“就这里了!”
……
三人开工,专挑那些树干粗壮、材质优良的大树下手。
程砚之相中了一棵粗壮的落叶松,他稳稳站定,油锯的链条带着寒光,“嗤啦”一声切入坚韧的树皮,木屑如同金色的雪花般飞溅出来,带着浓郁的松脂清香。
阿丽娜则选择了一棵同样高大的云杉,她动作干练,油锯在她手中稳定地推进。
尤利娅则负责清理周围可能影响倒伏方向的枝桠,她灵巧地穿梭在林间,手中的油锯精准地切割着低矮的树枝,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
油锯的轰鸣、木屑的飞溅、树木倾倒时发出的低沉而震撼的“嘎吱——轰隆!”声,交织成一曲充满力量与野性的林间交响乐。
每一次大树成功放倒,三人都会相视一笑,擦擦额角渗出的细汗,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芬芳和劳动带来的热切气息,乐趣就在这征服与收获之中。
“咦?看那边!”尤利娅眼尖,指着不远处一株巨大的倒木喊道。
那是一株早已干枯腐朽的西伯利亚红松,庞大的身躯斜倚在雪地上,部分树干已经中空,自然不堪大用,但是,将好的部分砍回去当柴火还是极好的。
红松的油性极高,燃烧起来,滋滋作响,火力旺盛。
“砍回去!”
三人合力,开始将这株巨大朽木上还算结实的枝干部分锯断,准备拖回去当上好的柴火。
当锯到接近巨大树桩根部时,尤利娅负责切割这一部分。
油锯链条高速旋转,切入那看似腐朽的木质。突然,“咔哒”一声异响,尤利娅手下一顿,她疑惑地停下油锯,凑近仔细一看——
“哇——!!!”一声充满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尖叫瞬间从她口中迸发出来,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惊飞了几只树梢的雪雀。
程砚之和阿丽娜闻声立刻围拢过来。
只见,那刚刚被切开的巨大树桩断面上,露出了令人惊艳的景象:树芯部分,足有脸盆大小的一块区域,呈现出一种深邃、浓郁、如同红宝石般的色泽!
那部分木质被厚厚的、半透明的金黄色松脂完全浸润包裹,在透过林间枝叶缝隙洒下的冬日阳光下,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红得深邃,黄得纯粹,仿佛凝固的火焰与蜜糖,散发出一种极其浓郁、醇厚的松脂异香,直钻鼻腔,沁人心脾。
“天啊……这,这是什么宝贝?”阿丽娜湛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温润如玉、油光水滑的表面,触感冰凉而坚实。
程砚之也看得心头一震,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猛地想起什么,立刻掏出手机,利用星链网络,上网搜了一下。
片刻,他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高声叫道:“这是松明子,北沉香,又叫琥珀木!老值钱了!”
他指着手机上的图片和描述,说道:“看!自然老化的红松芯,油脂浸润,百年不腐,品相绝佳,绝对的文玩好料!”
松明子,在纷繁复杂的文玩圈,以其独特的油脂香气、绚烂的火烧纹理和厚重的历史感而备受青睐。单就文玩而言,程砚之觉得,应该比之前的赛黑桦更值钱一些。
得此宝贝,三人干劲更足,小心翼翼地将这株巨大的红松树根连同那段珍贵的琥珀木一起,从冻土中连根挖了出来。
中间那部分红透油润如宝石般的精华,程砚之初步估计,剥出来至少有三四十公斤重。这意外的发现,比砍到十棵好木头还让人兴奋。
稍作休息,吃了个简简单单的午饭,是冻鱼冻肉,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偶尔吃一下,其实也挺不错的。另外就是,他们带了一些上次在小镇上买的零食,有巧克力、俄罗斯特色风味饼干、糖果等,都是热量比较高的食物。
随后,三人又合力砍伐了一些云杉和落叶松原木。
粗壮的绳索派上了大用场,他们将这些木材牢牢捆扎在一起,用雪地摩托拖着,返回家园。
这辆雪地摩托足足八十匹马力,拖这些大树没问题。
回到家之后,先将这些砍来的树木放在大木屋西面的空地上,等明天再处理。趁着天色还没黑,赶紧去勒拿河那个冰窟窿那里收排钩。
三人从屋内又拎了几个桶出来,放在雪橇上,随后,骑着雪地摩托,前往勒拿河冰面。
冰窟窿旁,程砚之拉动那根粗壮木棒上的主绳,沉甸甸的手感预示收获不错。
阿丽娜和尤利娅在一旁配合,迅速将排钩线拉起。冰冷的河水顺着绳索滴落,很快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珠。
“哗啦!”一条银光闪闪、足有小臂长的北极茴鱼被提出水面,在冰面上蹦了几下,迅速被冻死。
“这条大!”尤利娅欢呼。
紧接着,体型稍小但数量更多的秋白鲑被接连拉上来,银白色的身体上带着淡淡的粉色。也是出水没多久就被冻死。
还有细鳞鲑,体侧带着醒目的黑色斑点,挣扎得格外有力。但也就比秋白鲑稍微那么苟延残喘十几秒的功夫而已。
还有肥硕的江鳕,模样虽丑,却是炖汤的绝佳材料,油煎也不错。
排钩被缓缓收尽,一个接一个。
一百个钩子,自然有空钩或被狡猾鱼儿挣脱的,但最终收获了足足72条或大或小的勒拿河冷水鱼!
条条肥美,鳞片紧实,在冰面上堆成了一个小银山,映着夕阳,闪耀着丰收的光泽。
“太棒了!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阿丽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动手开始分拣。
如同之前分享雪兔一样,程砚之熟练地挑出几条最肥美的秋白鲑和一条大江鳕:“这些给阿爸阿妈送去。”
娶到了这样两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如花美眷,宝藏女孩,程砚之极度感激老丈人和丈母娘。
程砚之有时候想,两个女孩儿若是去参加奥运会,兴许,能捞到射击金牌呢?
嗯,如果要参加,先弄成中国籍?到时候以中国队的名义去参加?
剩下的鱼获,三人进行了高效处理:
鲜冻一部分,体型大、肉质厚(如细鳞鲑、大茴鱼)的鱼刮去鳞片,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内脏,储存于后院的冰窖之中。
另一部分体型适中(如秋白鲑)的鱼,同样处理干净后,被一层层仔细码放进结实的橡木桶中,每一条里里外外,都抹上食盐,并涂抹伏特加白酒,以增加风味。
这些橡木桶被抬上三楼阁楼,静置个十天半月,待腌制好后,就取出来挂在阁楼窗户外面的屋檐下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