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舱室,都是用来储存渔获,只是温度不同而已。
如果在冬天,根本就不需要开,但现在已经五月了,不开鱼就很容易坏。
于是,三人行动起来,阿丽娜去开启冷冻舱的开关,程砚之则将冷冻舱的盖子打开,和尤利娅一起,将鱼一条一条扔进去,很快,阿丽娜返回,和他们一起将鱼扔进冷冻舱。
三人干得很开心,这至少都有好几百斤鱼呢。够吃好久了。
至于拖上来的一些杂物,水草之类,自然重新扔进勒拿河中。
随后就是清洗后部的甲板。阿丽娜和尤利娅爱干净,不清洗得清清爽爽,心里就难受。
干完这些,三人又去驾驶舱、生活区,收拾了许久。经过收拾,比刚接手的时候,整洁了好多。
“哥哥,等驾照拿到手,我们去买些东西,把船上重新布置一下吧?”阿丽娜问道。
程砚之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忙到快天黑的时候,三人才回到了旅店。晚餐让玛莎大婶送到房间里。
接下来两天,他们依然每天去船上练习各种操作,还将船开出去溜达了几圈。老伊凡不在船上,其实他们属于无证驾驶,不过没关系,并没有人来查。
三人还抽空,去将之前合同所缺的证件复印件给补全了。虽然渔船过户都过完了,但该补的手续还是都补上,反正也不是太麻烦。小事一桩。
第三天,终于,负责驾照考试的考官来了。
三人将考官请上来,寒暄几句,考试立马开始。
非常简单的几道实操题目,程砚之他们都会啊,毕竟这都练了三天呢,而且还是属于非常基础的操作。于是,顺利通过。
然后,令程砚之惊奇的是,考试完毕,考官立马就拿出了驾驶证,三个人的,上面连照片都有,显然是早就制作好了的,只等考完,立马奉上。
程砚之和考官告别,将其送下船。
考官离开之后,看着手里的驾驶证,尤利娅忍不住撇撇嘴说道:“早知道这么顺利,就不给那个代理费了。好像给跟没给没多大区别。”
阿丽娜虽然没说话,但看其神情,似乎也是这么认为。
程砚之哈哈一笑,就搂着她们,给她们讲了个中国古代的故事。叫“范蠡救子”。
出自《史记·越王勾践世家》。
范蠡,也叫陶朱公,出身贫寒,前半生辅助勾践复国称霸,后半生治家经商,经商时,曾三次成为巨富又三次散尽家财换地方重新开始,最终仍为巨富。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位奇人。
《史记》里讲的这个故事,是范蠡晚年时,次子因杀人被楚国囚禁,得到消息的范蠡决定拿出千金去楚国打通关系,救儿子。已经年老的范蠡不能长途跋涉,就把救老二的事交给老三去办。
但长子以家族责任为由强求前往,毕竟,当时长子为尊,而且家业也基本上转给了长子,是长子在操持。
而那个小儿子则是纨绔,整天和一帮泼皮遛狗斗蛐蛐,惹是生非,在旁人眼中是不成器的典范。
大儿子自然气不过,说道:“现在我弟弟犯了罪,您不让我去搭救,却让小弟前往,这说明您瞧不起我,认为我没有出息。”
于是就要自杀。
范蠡的老婆也帮忙求情,无奈之下,范蠡只好让老大去了,只是临走前交给他一封信,叮嘱他:“你一到楚国就把千金送给庄先生,什么话也不要说,直接回家。”
到了楚国,范蠡的大儿子找到了庄先生家,原来那位庄先生住在一个靠近城墙的地方,房舍四周长满荒草,家境贫寒。但是他还是按照父亲的嘱咐,将书信和千金都呈给了庄先生。
庄生看完书信,挥挥手,说道:“你回去吧,你弟弟过几天就出来了。”
大儿子半信半疑,心说你一个这么穷的,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留了个心眼,就偷偷留了下来,打听消息。
没过多久,还真让他打听到了。原来楚国过几天要大赦天下。那么老二自然而然也会放出来。
大儿子心想:“庄生这个卑鄙小人,亏还和父亲是老友。我弟弟原本就能放出来,居然还想诓骗我家钱财,这千金得多久才能挣回来,我不能让他占这个便宜。”
于是,又跑到了庄先生家,将千金给要了回来。
老大兴高采烈,取了钱财,想要等弟弟放出来一起回家。
结果,悲剧来了。
楚王确实要大赦天下,但是,在此之前,唯独先斩了他弟弟。老大懵逼了,哭着拉着老二的尸体回了家。
“哥哥,那是因为什么啊?”尤利娅和阿丽娜都很不理解。
程砚之就揭开谜底,原来庄生是楚王的老师,楚王对庄生言听计从,庄生为了救范蠡的二儿子就编了个理由,说是某颗星星正处在某个位置,这种现象对楚国不利。楚王吓了一大跳,询问该如何化解。庄生就献计,大赦天下,施恩于人。
楚王自然听从。
结果消息传出,范蠡的大儿子又去将钱给要了回来。
庄生气不过,又进宫对楚王言道:“我前些天说过某星处某地的事,大王也准备用修德的办法来报答上天。可是今天我出门,听见道上的人们都说是陶县富翁朱公的儿子杀了人被关在楚国,是他们家里用钱贿赂了大王的亲信,所以大王的大赦不是为了体怜楚国人,而只是为了要赦免朱公的儿子。”
楚王闻听勃然大怒:“我的道德水准尽管不高,难道竟可以为了一个朱公的儿子宣告大救么!”于是下令先把朱公的儿子处决,第二日才宣布了大赦令。
范蠡之所以一开始让小儿子去,而不是让大儿子去,那是因为,大儿子从小跟着他创业,体验过艰难困苦,知挣钱不易,一下子送出这么多钱会心疼。但是小儿子不一样,纨绔子弟,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很有钱,对钱没概念。到了之后估计给了钱转身就走了,反而能将次子给救出来。
“这大儿子好蠢啊!”尤利娅听完,忍不住说道,但说到一半又捂住了嘴巴,用小粉拳去捶程砚之,“臭哥哥,坏哥哥,你是变着法儿骂我蠢呢!”
阿丽娜也脸色微红,羞愧地说道:“还是哥哥聪明,看得透彻。”
程砚之将两人搂在怀中,说道:“这都是我们华夏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智慧罢了。”
不得不说,那3000卢布的代理费出的还是很值得的。
不出的话,可能会颇有周折,或许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
这看似顺利,其实都是玛莎大婶提前打点过的缘故。
为了感谢玛莎大婶,程砚之和阿丽娜、尤利娅一起,用一个大框子,装了好多条大鱼,其中不乏狗鱼、哲罗鲑等,放一个带万向轮的平板小车上,拖去送给了玛莎大婶。
她开旅店的,兼营餐饮,这些食材正好用得上,省得买了。
东西都拖过去了,玛莎大婶自然笑纳,表示感谢。
随后几天,程砚之三人就开始采购一些物资和工具,比如上好的木料,对渔船的生活区进行改造。
原来那个生活区,有三张陈旧的小床,地板也破损,现在自然全部拆除,用买来的木料,重新铺设了地板,并做了一张大床。
铺设地板用的是耐水防腐性能极佳的落叶松板材,做床则是用质稍软、纹路更柔美、自带微甜清香的西伯利亚松,这是雪原上两种不同的松树。
都是实木的,散发着天然的清冽的松香气息,到时候回到部落,再铺上柔软的鹿皮毯子和雪狼皮毯子,绝对舒服。
这张大床,长足有三米,宽约两米二,两边和后边,都跟舱室紧密贴合,在床底下,四个粗大的床脚都用绳索牢固地绑在舱壁的钩子上,整张新床,可谓又宽又稳,哪怕是在海上遇到风浪,也不会晃来晃去。
尤利娅脱了鞋,在新床上蹦来蹦去,还将阿丽娜拉上去玩耍:“哥哥,你也上来呀!”
程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