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程砚之身上没有这么多卢布,所以去银行,用人民币兑换了所需要的卢布,并直接在银行进行了转账。
由于时间还早,程砚之三人再次跟着老伊凡返回渔船,并学习渔船的操作。同时等待酋长大叔到来。
玛莎大婶则回去旅店看店去了,临走前表示,等下要办过户,再叫她。
因为她有人脉。有熟人好办事。
回渔船的路上,老伊凡的心情显然极好,不时主动和程砚之他们攀谈几句。
到了船上,进行培训的时候,更是意气风发,说话都带了几分当年在海上叱咤风云的神采。
“来来来!”他搓着手,声音洪亮了许多,“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赶紧学!可别等你们开到海里,把船当雪橇使唤!”
他领着三人走进驾驶舱,粗糙的手指一一指点那些布满历史痕迹的老式指针仪表盘、磨得光滑的舵轮、红绿闪烁的指示灯,还有被他称作“老伙计”的“海狼”牌导航仪。
“看这个,预热钮,启动前要按够时间……这绞盘,‘乌拉尔’的,结实得像头熊,用的时候需要用点劲,往这边这样转……冰鲜舱的温度计在这儿,零下十五度才够劲儿……”
阿丽娜和尤利娅听得全神贯注,不时低声交流确认理解。两个妹子学习能力没得说,动手能力也是一流。力气嘛,有那么一点儿,呵呵,雪原儿女,身手敏捷着呢。
程砚之自然更不用说,985高材生,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比两个妹子还要强得多,基本上是一听就会的那种,他很用心,目光沉静,手指偶尔在冰冷的控制台表面划过,感受着金属的质感和操作逻辑。
就在船上的教学渐入佳境时,一阵略显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酋长大叔正跨着一匹深棕色的雅库特矮马,风尘仆仆地从岸边小道上跑来。
矮马喷着浓重的白气,在港口边缘勒住了缰绳。
他是先去了旅店,问了玛莎大婶,才知道程砚之他们在渔船上。然后又问清楚了具体的泊位和船号,这才过来。
“阿爸!”阿丽娜和尤利娅几乎同时惊喜地叫出声,探出船舷挥手。程砚之也露出了笑容,冲酋长大叔高声打招呼并挥手。
“吁——”酋长大叔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利落,顺手将缰绳在一棵伫立在寒风中的歪脖子柳树上绕了两圈。他迈着大步踏上舷梯,“咚咚咚”几步就登上了甲板。
“小程,这船不错啊!”酋长大叔上来之后,目光迅速扫过整个船体——整洁的甲板地面,粗壮结实的缆桩和绞盘,高耸的桅杆,还有那两个趴在驾驶室门口探头探脑冲他笑的女儿。
酋长大叔来之前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感觉好不真实啊,是不是老婆听错了?可是,现在上了船,亲眼见到女儿正在学习渔船的各种操作,自然是立马信了。同时内心也十分感慨,心说程砚之这小子出手真是大方啊。难怪两个女儿一直粘着他。
酋长大叔将证件给阿丽娜和尤利娅,随后也在程砚之的邀请下,参观了一下这艘渔船。
“确实不错,真是好船啊!”酋长大叔看了一圈,由衷赞叹,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比咱们部落里最大的桦树皮船可壮实太多了!你小子……”
他看着程砚之,眼神复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重重拍了拍程砚之的肩膀。
部落里也有几艘小船,但都是木船,在勒拿河里划着捕捕鱼还行,去北冰洋却是去不得。
程砚之看了看时间,才堪堪下午四点零几分,于是招呼众人:“酋长大叔,伊凡大叔,要不我们现在去办过户吧?时间还早,估摸着还没下班呢。”
玛莎大婶说了,过户很快的,应该能搞定。
毕竟,现在是夏季。如果在冬季,下午两三点就天黑,早就各回各家了。
这边的作息,冬令时与夏令时,相差老远了。
当即,一行人和玛莎大婶汇合,一起去小镇上那个办理渔船过户的部门,叫“河海船舶财产登记处”,就在之前签合同的隔壁,玛莎大婶在里面果然有熟人,是一个叫瓦西里的工作人员。
听两人称呼,似乎还沾亲带故,瓦西里是玛莎大婶的一个外甥。
小镇这种地方,人脉关系往往比大城市更加重要,有玛莎大婶牵线,加上证件齐全,过户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瓦西里只是在几份关键文件上核对了一下阿丽娜的证件和签名,盖了几个章,甚至都没多问几个问题。
“好啦,恭喜你,我们的小船主!”一纸新鲜出炉、还带着墨香的渔船所有权证就落在了阿丽娜微微颤抖的手里。那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在她手中却重若千钧。
这是她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了!嗯,在部落里,绝对是最耀眼的明珠,要被相熟的姐妹们羡慕一辈子的那种。
都没花半个小时,才几分钟就搞定了!神速!
随后,程砚之就爽快地付了剩下的30%尾款。老伊凡相当高兴,将渔船的钥匙也交给了程砚之,和程砚之他们约好,明天早上,再去船上集合,传授他们渔船操作知识。保证包教包会的。
这售后服务,杠杠的。
程砚之想了想说道:“伊凡大叔,明天早上我们要去驾驶证考试报名,估计要一会儿,要不早上十点在船上见吧。”
“行!十点,没问题!你们现在是船主,你们作主!”
老伊凡笑呵呵地离去,一边走还一边哼小曲,节奏铿锵,带着几分原野气息,然后还有几分喜庆。
程砚之带着酋长大叔、阿丽娜和尤利娅,跟着玛莎大婶一起返回酒店,在路上,程砚之说道:“大叔,我和阿丽娜、尤利娅明天还要办驾照,然后接下来几天还要跟着老伊凡学习渔船操控,估计要在镇上待个三五天,要不您先回去,顺便把我们骑来的那三匹马给带回去?”
酋长大叔自然没问题,抵达旅店后,当即去后院取了马匹。
在临走之前,对前来送他的阿丽娜和尤利娅说道:“你们长大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用点心,程砚之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嗯嗯,我们知道的。阿爸你就放心吧。”
“阿爸,我们会用心学的,等过几天,把船开回去给你和阿妈看!”
“哈哈,等你们。”酋长大叔挥挥手,翻身上马,一个人骑着一匹马,牵着三匹马,风一般地远去。
夕阳在无垠的旷野尽头涂抹上壮丽的金红,染红了天边的云霞,也映照着酋长大叔骑马独行的剪影。
当他回到部落聚居地,天色堪堪擦黑,还赶得及吃晚饭。
邻居几户人家正聚在自家那冒着袅袅炊烟的木屋前闲聊,显然已经从奥尔伽雅那里听到了风声。见到酋长大叔回来,就都凑了过来。
“酋长大叔!回来了?”维克多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带着浓浓的好奇和毫不掩饰的羡慕,“怎么样?阿丽娜真的签了个几百吨的大铁船?!”
“吨位倒没有几百吨,也就是五十吨的‘北极星级’,看着还行吧,比咱们的木船大多了,结实得很!”酋长大叔勒住马,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淡淡说道。
旋即,他翻身下马,把三匹马的缰绳交给闻声迎出来的奥尔伽雅。
“哦嚯!”邻居们确认了这个消息,顿时再次发出一阵由衷的惊叹声。
先前还以为奥尔伽雅吹牛呢,现在酋长大叔可是亲口承认了。这不刚送证件回来吗?
“我滴萨满神,那可是铁家伙啊!还是‘星’级的!”部落的人也不懂,还以为这个“星”是什么高档标准呢。
“阿丽娜和尤利娅找了个好丈夫!程小子本事可真大!”另一个老妇人擦着手围上来。
“何止本事大,是真疼那两个丫头!”另一个邻居附和,“两百多万卢布的东西,说写名字就写名字了!”
“你送证件送到了?今天就完成过户了,还是要等几天?”有邻居问道。
酋长大叔一挥手,呵呵笑道:“当然是今天完成了。本本都拿到了,在阿丽娜手上呢。嗯,程小子认识镇上的一些人,走了关系,所以办得很快,很顺。”
大家再次忍不住发出一圈惊叹。
酋长大叔感觉今儿个心情格外好,这等喜事,总觉得应该请请客。
于是,让大小老婆一起行动,从屋里搬出来好几大盆风干的驼鹿后腿肉,还有一大盆温热的自酿野浆果酸酪,热情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都尝尝!高兴高兴!”
“是该高兴高兴,这么大的喜事啊。”邻居们围着食物,品尝着这难得的美味,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自然离不开那艘即将开回来的“大铁船”,还有对酋长大叔家两个漂亮女儿福气的啧啧称赞。
……
第二天,清晨带着勒拿河岸特有的微腥水汽。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再次踏进了涅尔坎斯克小镇那个略显破败却颇有些热闹的船舶管理处。
办理渔船驾驶证的过程,在玛莎大婶提前打点过的背景下,顺利得如同程序设定。
负责登记的胖大叔听说是玛莎大婶介绍来的,问了程砚之他们几个问题,然后就登记了信息。
随后,就被拉去拍照。毕竟这驾驶证上必须要有照片。
拍证件照时,尤利娅对着镜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被阿丽娜偷偷掐了下腰才收敛,姐妹俩一个强忍笑意,一个脸颊微红,定格在小小的照片框里。
不得不说,人美拍什么照片都漂亮。
这种证件照,自然是没有用美颜的,但是拍出来的两丫头极为可爱。
程砚之拍的自然也不错。要是不帅,两丫头也看不上他。
真说起来,两丫头大概率是颜控。
“行了,三天后去船上考试。”胖大叔“啪”地盖上最后一个模糊不清的章印,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人了。
三人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立刻朝港口奔去。
阳光下,“北极星”那深蓝泛灰的船体反射着粼粼波光,老伊凡叼着他标志性的烟斗,背着手在岸边踱步,一边看着自己的老船,但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一边嘀嘀咕咕,估计是在和船告别吧。
很快,四人登船,开始了今天的培训课程。
昨天是学了个大概,每个设备都简单讲解并演示了一下,今天就是挨个详细演练。
老伊凡一边说,一边演示,随后就让程砚之三人轮番上手操作。
在老伊凡的指导下,很快,这艘50吨排水量的渔船就驶出了港口,在勒拿河上遛弯。
三人轮流掌舵,看各种仪表盘,配合得极为默契,不时还互换岗位。
中午是程砚之请客,在玛莎大婶的旅店餐厅,点了一大桌菜,由于下午还要继续开船,所以大家都没有喝酒,只是点了饮料。
下午的时候,重头戏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