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秋天，荣华炸鸡在德国的第一家店于慕尼黑开业。
开业当天，店外排起了长队。吸引顾客的不仅是“来自东方的炸鸡”这一概念，更是菜单上那些令人惊讶的本地化产品。
除了经典的炸鸡和汉堡，这里还出售：
巴伐利亚白肠卷：用酥皮包裹白肠和酸菜。
大猪肘子套餐：半个烤猪肘配酸菜和土豆泥。
榛子角：德国传统甜点，但内馅加入了荣华特制的卡仕达酱。
还有最重要的——啤酒。
荣华炸鸡申请了酒牌，提供从清淡的小麦啤酒到浓郁的黑啤的全系列选择。在德国，没有啤酒的餐厅是没有灵魂的。
《南德意志报》在美食专栏中评论道：“麦当劳和肯德基在德国卖了这么多年，还是那套美式菜单。荣华炸鸡却真正理解了德国人的胃。他们的本土化不是简单的翻译菜单，而是吸收和重新创造。”
这种策略迅速见效。在慕尼黑店开业三个月后，荣华在汉堡、柏林、法兰克福、科隆的门店相继开张。在原本没有麦当劳和肯德基的东德地区，荣华更是一家独大。
麦、肯后来在东德开的店，根本竞争不过荣华。下一步，荣华要进军原苏联地区——莫斯科、圣彼得堡、基辅……
而在日本，荣华炸鸡的本土化策略同样成功。
不仅提供炸鸡，还有天妇罗套餐、饭团套餐，以及引发了争议的“廉价寿司”。
“那种用机器压制、配料简化的货色，不配称为寿司！”《产经新闻》的美食评论家愤怒地写道。
但消费者的钱包很诚实。一份只要五百日元的寿司套餐——包含六件寿司和味增汤，在工作日午间总是售罄。
日本的经济萎靡已经无法掩饰，消费降级趋势明显。连锁百円店大创产业正在筹备上市，这种极致低价零售模式的兴起，甚至能做到上市，但某些日本人还死鸭子嘴硬。
日本超市里的“节约系”商品专区越扩越大，奢侈品销量在快速下滑，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数据。
经济困境也蔓延到科研领域。东京大学、京都大学的多项研究项目因经费削减而暂停。日立、东芝、松下等巨头纷纷缩减长期基础研究投入，转向能快速见效的应用开发。
星海东京研发中心抓住了这一机会。
“这个月我们又招到了七位半导体专家。”研发中心主任汇报道，“他们原来的项目被砍了，整个团队都无处可去。我们开出的条件他们很满意。”
何言超指示：“继续扩大规模。日本积累了几十年的技术人才，现在正是吸纳的时候。通知人力资源部，可以适当提高待遇，但筛选标准不能降低。”
与日本的一蹶不振相比，南朝鲜的经济表面上仍在快速发展。
汉城街头，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现代、三星、LG、大宇的广告牌闪耀在每一个繁华路口。地铁里，上班族们行色匆匆。
青瓦台的经济顾问在会议上自信地宣称：“今年经济增长率预计能达到百分之七。虽然比去年的百分之九有所放缓，但仍然是全球最高增速之一。”
然而在表面的繁荣之下，隐患已经显现。
三星电子总部，李建熙会长皱着眉头审阅财报。虽然销售额仍在增长，但利润率在持续下滑。更令人担忧的是负债率——为了扩张，三星借入了大量短期外债。
“我们的债务成本会越来越高。”财务总监提醒道，“而且出口遇到了阻力。日本竞争对手虽然陷入困境，但中国正在崛起，他们的劳动力成本比我们低得多。”
李建熙沉默良久：“加大投资。在存储器领域，我们必须保持技术领先。通知研发部门，今年预算再增加百分之二十。”
这种“加大刺激力度”的决策，是整个南朝鲜财阀体系的普遍选择。已故三星创始人李秉喆在多年前就看出其中隐患，李建熙自然也清楚，但他不得不跟。三星不投入，现代、LG就会把资源抢走。
现代汽车决定投资五十亿美元建设新工厂；LG化学宣布进军半导体材料领域，初期投资三十亿美元；连陷入困境的大宇集团，仍在四处借贷扩张。
“他们在走上那条通往深渊的道路。”何言超在香江总部听取汇报后，做出了判断：
“高负债、过度投资、依赖出口、忽视内需……这些症状太熟悉了。日本已经倒下了，下一个会是谁？”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通知东风资本，逐步减持南朝鲜资产。特别是银行的股票和债券。另外，我们在济州岛的项目开始逐步变现，只保留金融机构。”
济州岛的房地产价格，比十年前上涨了好几十倍，很少有投资能取得这样的暴利。
能源价格低廉，对于以实业为主的星海是好事，对资源国却是灾难。拉赫曼亲王如今十分庆幸当年的决定，请了何言超做顾问，在中东诸国中率先经济转型。
吉达项目经过几年推进已见成效，连接欧亚的空运枢纽初具雏形；吉达的金融、地产也在蒸蒸日上，海外的实业也有了相当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