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布达佩斯。
多瑙河畔的风景与柏林截然不同，但何言超的心思并未停留在景色上。布达佩斯研发中心，此刻已成为他“人才抄底”行动的前沿指挥部。
随着大毛宣布独立，老大哥的内部已是人心惶惶，风雨飘摇。但何言超知道，这还远未到最糟糕的时候。
要问什么时候才是人才流失最严重、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当然是他们开始搞“休克疗法”，结果变成“安乐死”的那段时间。
历史上，俄罗斯将犯下了和东德一样的致命错误——快速私有化，而且是最糟糕的“证券私有化”，还是不记名的。
不记名的收购凭证，听起来公平，实则是一场对国民财富的公开掠夺。
老百姓拿着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凭证，面对物价飞涨，为了活下去，只能廉价卖掉换面包。
最后，那些凭证会集中到谁手里？绝大多数都会落到那些手握大量现金的富豪手里，其中不少还带着黑帮背景。
对黑帮来说，不记名的凭证简直是天赐的洗钱工具，能让见不得光的黑钱，成千上万倍地变成合法资产。
布达佩斯研发中心现有的这些匈牙利、乃至部分早期从苏联吸引来的专家、学者，本身就是一张宝贵的关系网。
他们的老师、同学、曾经的门生，此刻可能在基辅的物理研究所、莫斯科的航空动力实验室、列宁格勒的计算机中心，或者某个秘密的军工企业里工作。
何言超的计划是充分利用这张网。通过学术交流、项目合作、高薪聘请、提供稳定科研环境等一切方式招揽更多人，并通过这些人进一步将网络延伸、扩大，触及更多苏联的顶尖科研人才，甚至是那些拥有核心技术管理权的干部和政治人物。
他要的，是那些承载着苏联数十年积累的智慧结晶，是那些可能改变未来产业格局的技术种子。
思考间，何言超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二毛，乌克兰未来将走上和大毛几乎一样的歧路，甚至更为不堪。
“大毛好歹…未来还会出个强力人物，能暂时压住寡头。”何言超心中默想：
“二毛则是会被寡头彻底绑架，陷入长期的泥潭。”
何言超对于大毛家的石油、天然气，或者二毛家的黑土地兴趣都不大。控制这些资源需要投入巨大的政治和安保成本，过于显眼且麻烦。
他真正想要的，是那些散布在苏联各地，拥有着独特、甚至独步全球核心技术的工厂和设计局，这些才是他眼中真正的宝藏。
然而历史已经改变，东德采取了完全不一样的私有化策略。
“我倒希望他们别学乖，继续发凭证、发证券。混乱是阶梯，而有序的混乱，则是通往宝藏的捷径。”
何言超不需要收购太多凭证、证券，只需要精准地拿下那些拥有核心技术的“明珠”就够了。
此行前来，名义上是视察玲珑科技欧洲研发中心的进展，实际上是来布置挖人任务，没想到还有惊喜。
两年前收编的那个东德小队还真搞出了成功。他们之中也确如何言超所料，有一名了不得的天才。
助理沈丹溪敲门后进来：“老板，马库斯·沃尔夫和他的小组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会议室内，几个年轻人略显拘谨地坐在那里。为首的马库斯，一头凌乱的金发，穿着也很随意，很符合“技术宅不修边幅”的刻板印象。
看到何言超进来，马库斯等人立刻起身迎接。
“先生，下午好。”马库斯英语听起来格外认真，还带有明显的口音。
何言超用德语回复：“下午好，很高兴见到你们。都坐吧，不必拘礼。”
“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资源，我们……我们走了一条不同的路，现在有了一些小小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