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香江再次换上节日的新装，到处都洋溢着节前的热闹氛围。
然而，何言超今年无法再与家人共度除夕了，因为北边有请。
央视春晚邀请了张国容登台献唱。这并非春晚首次邀请港台艺人，从张明敏到费翔，早有先例。但邀请张国容这般真正的香江顶流，尚属首次。
不过这不关何言超什么事，真正让他无法拒绝的，是随邀请一同抵达的另一份文件。
北边给数位香江工商、政法界的杰出人士，颁发了“香江事务顾问”的头衔。何言超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个头衔在原时就有，最早可追溯至八五年。而与任命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份前往京城过年、并亲临春晚现场的邀请，这是在原时空是未曾有过的。
何言超心下明了，自己一直是统战部门重点关注的目标。此前数年迟迟未将这个头衔授予他，大概率是他太过年轻。
看看此前获此任命的，哪个不是年过半百、老成持重之辈？
若非何言超这几年创下的成就实在过于耀眼，震动香江，辐射内地，影响国际，估计今年这顾问名单上，依旧不会有他的名字。
既是北上接受任命，兼有联谊之意，何言超觉得此行不宜过于张扬。没有动用私人飞机，而是与旗下艺人张国容一起，搭乘普通客机北上。
航班划过云海，向北方飞去。
机舱内，张国容望着舷窗外无边无际的云层，怔怔出神。
忽然，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何言超，问了一个略显突兀的问题：
“何生，你说……地球的重力，会不会有一天用完？”
何言超闻言，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张国容为何会有此疑惑——大约是联想到了能量守恒。
他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重力不是电池里的电，严格来说，它也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力，而是一种‘场’，引力场。我们通常说的重力，是地球引力和自转离心力的合力。”
“场的能量是恒定的，它遵循的是更底层的物理规律，只会转换形式，不会凭空消耗，所以是不会用光的。”
看到张国容眼中仍有困惑，何言超便举了一个更形象的例子：
“好比磁铁。磁铁的磁场也是场。一根铁钉靠近磁铁会被吸过去，看起来是磁铁在做功。按照中学学的能量守恒粗浅理解，这样的过程反复多次，似乎就会将磁力耗光，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磁铁吸引铁钉的过程确实在做功，但能量并非被消耗掉了，而是转换了，变成了铁钉的动能和最终碰撞产生的热能。当我们用外力将铁钉从磁铁上移开时，实际上是在对磁场做功，这个过程中，能量又被储存回磁场中。所以，看起来是磁铁在一直做功，实质上，是那个移开铁钉的外力在持续提供能量。”
“地球上的水循环也是类似的道理，水从高处流向低处，看似是重力做功，但让水重新回到高处的，是太阳的能量。所以，重力本身，并不会被耗光。”
张国容听得认真，末了感叹道：“高中物理也学过磁场、重力加速度，可老师从来没讲过背后的道理。”
何言超：“正常。‘场’这个概念本身比较复杂，高中物理只会初步接触，一般不会探讨场本身是否具有能量。至于场中能量的具体转换形式，属于大学物理的范畴。”
航班广播响起，提示飞机即将开始下降，目的地BJ就在前方。
何言超立刻行动起来，从随身行李中拿出早就备好的厚实衣物，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甚至连臃肿的棉裤都毫不犹豫地穿上了。
一旁的张国容看着何言超这“全副武装”的架势，有些愕然：“何生，有必要……穿这么多吗？”
何言超一边拉紧羽绒服的拉链，一边对张国容投去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笑容。
“等下下了飞机，你就知道了。”
舱门开启，凛冽的寒风如刀片，瞬间刮过脸颊。张国容虽然也加了衣物，但一步踏出舱门，那股仿佛能直达骨髓的寒意，还是让他抖了一下，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这……这是几度啊？怎么这么冷！”他牙齿都有些打颤。